墨铭也把目光转到然儿上，低着看着然儿的背影，眉淡淡的敛了起来，却一言不发。

墨铭此刻的变化不懂，也没兴趣懂，她有更重要的事儿要。

“下去。”

从墨铭打断自己的问话，让然儿她们下去开始，就知，整件事墨铭都是知的，十有**，就是婆母杨氏查了然儿的份，顺藤摸瓜查清了真相，却被墨铭拦住了，才不得不拿一个帮厨的丫抵罪。

碧儿没想到又犯了和从前一样的病，竟然跟大少爷杠上了，这好容易缓和一的关系还不又要闹僵？大少爷再一气之下甩袖而去，三五个月都不来海澜居一趟？岂不是又便宜了潇湘苑那个妖？！

墨铭今夜不知怎么了，除了说过一句毫不怜香惜玉的话之外，一直安静得要死，没有初见他时的暴躁易怒，也没了说要把家事当成战事时的豪迈。

说对自己毫无兴趣？劝自己不要再痴心妄想？说他跟湘姨娘情比金？那对都不重要，也无所谓，重要的是然儿。

气得几乎翻了白：“先把话说完！”

她要是好好的跟解释一番，说自己不能知恩不报，一切都不由己之类的，再在墨铭面前亲承认是湘姨娘让她这么的，得墨铭再不能偏袒，心里还痛快好过些，此刻，她却连个都不放一个，只是蜷缩成一团，好像被自己待欺负了一般，还吭吭唧唧的哭，简直可气极了！

“啊，然儿，那天跟怡儿聊天，说起她是江南城的…你是漠城人，是不是？”终于如愿以偿的装作无意中想起的样把话题转移到然儿上，虽然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傻——算了，别计较，重要的是终于可以正题了。

“把话说完！”

“好了，你们下去。”正在全神贯注的扮演嚣张，墨铭却忽然了一句。

可是，为什么啊？虎毒不，那个女人居然为了把女儿抢回边，甚或给自己一个恶毒后母照顾不周的罪名，就拿自己亲闺女的命来赌吧？她是不是疯啊？！

就连此刻，他明明对衣角上的香灰毫不在意，听了的话，居然一句反驳的话也没有，默默的坐了下来。

“…”然儿依旧不言语，消瘦的脊背却轻轻的抖动起来，不一会儿，从然儿的咙里传来压抑的啜泣声。

然儿见了，连忙跪在墨铭面前，认真的清理起来。

然儿消瘦的脊背一僵，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而前这个男人，居然到了现在还要偏袒她，想问问，墨铭，你就算跟我恩断义绝了，那个女人，到底好在哪儿？！

空气似乎凝结了一样，现在不单是墨铭，就连一直低看着地面的碧儿，都把视线投向了然儿。

“那就没错了，我认识你——蔡萍。”初时还是笑的，待说了那个名字，脸上的笑容便渐渐的褪了下去，只是嘴角还留着冷冷的笑，玩味的看着然儿。

她为了不让湘姨娘渔翁得利，连忙“扑通”一声跪在面前劝：“少，要聊天说话儿什么时候都行啊，明儿一早再问然儿可好？二更了，大少爷和少还是早些休息吧？”边说边拉起仍旧伏跪在地上噎得瑟瑟发抖的然儿，叫过几个小丫跟她一起将然儿拖了去。

“说不来？要不要我把你那几个街坊请来，好好的认一认？”其实，关于街坊之说，完全是杜撰来吓唬人的，现在看然儿这个样，便知季平的消息是真的，她十有**不敢死扛，索再诈一诈他。

装可怜？博同情？！

然儿的骤然收，整个人显得非常单薄瘦小，可怜的、无助的跪在墨铭面前，若是不知是她几乎把灵儿变成傻，甚至要了灵儿的命，几乎都要可怜她了。

所以，她虽然猜到非要问起然儿的家乡必定事有因，看然儿的反应就知，可是要问什么时候都可以啊，嘛非要在今晚？

原来，这是漠城女的传统吗？都装柔弱，装无辜，背着人的时候却什么都得来，连一个不到满月的孩都不放过？！

“怎么不说话？我认错人了？不会啊？那人说得有鼻有，据说还是你的街坊呢！那人还说，你那可怜的寡母拖着病将你拉扯大，多亏窦神医妙手仁心，才勉陪着你活到了七岁…要说，这窦神医可真是活菩萨呢！”

然儿无奈，只得应：“是，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