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霖一愣，若有所悟的抬看着。

墨霖的心神终于从伊莱上收了回来，定定的看了几秒，见把转开，才把视线垂落在地上，半晌才：“大嫂放心，那五千金由墨霖来筹措，一个时辰之后便送去军中…”

但仔细想来，也不是啊，她的那些大件儿的嫁妆，的确拿不走，又不敢明目张胆的拿去当，不要了？凭什么啊，难自己被小三得逃，还要留下嫁妆为他们添妆？

“呵…”墨霖脸上泛起一丝苦笑“那大嫂教我，墨霖是该顾千金之诺，还是该全兄弟之义？”？！

哪有时间等他思量，当下拿了杀手锏：“二叔曾经说过，欠下一个天大的人情，他日只要提要求，只要不不叛国灭族、杀人放火，你无所不从！我今日只是让你帮个小忙而已，你就这样推脱！也不知当日说自己言必行、一诺千金的人是谁？！”

此刻的墨霖就是如此。

“他们不是有军需费用？为何让大嫂筹措？”

她知，墨霖从来都是个聪明的人，玲珑剔透，就像当日青儿的事儿，自己从来没跟他提过只言片语，他却早早的派穆达在门等候。

意念像弹簧，你弱它就！

“有些时候，得不到一些东西，正是因为太过求，想要的东西抓得太，那东西才会挣扎，才会不在意，才会想逃…如果把手放开，也许会有不一样的结局。二叔若能帮我，也许不但兑现了千金之诺，还顾全了兄弟之义，何乐而不为？”故意把某个人比喻成了“东西”——但是，谁敢说他不是东西？

墨霖听着的话，俊的脸上渐渐蒙上了一层灰，直待保证完，才：“请大嫂让墨霖好好思量之后再…”

可是，聪明人一般都有个病，就是太过自信。

“二叔握过沙粒没？”为了说服墨霖，脸上蒙上了一层戚然之“你握得越，从指里走的沙粒就会越多。”

“好，”墨霖想了半晌，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墨霖愿为大嫂效力，但也求大嫂只把手放松些就好，千万不要摊开、放手，若是如此，恐怕大嫂的手心里就连一粒沙都剩不下了。”

“…”这一刻，真想扑过去抱住墨霖，跟他大喊一声“我你！”

“他惜字如金，也闹不明白，只照就是了。”一副贤妻的样来。

虽然，此非彼，但墨霖…为兄弟来讲，实在太可了。

很想问问他到底什么意思，却又怕一旦挑明了，更加没法好好说话，见着他现在是在犹豫迷茫徘徊不定呢，一定要鼓励他一下！

被他说得脊背一凉——他这句话什么意思？

“二叔！”恨恨的叫了一声，发现自己的声音太大，连远的蝶儿和伊莱都转看向这边，连忙凑近了墨霖，努力笑脸，低声说“他是的夫君，又特地让筹措，若他知我把这件事儿推给了你，不知会怎么想？二叔给就是，我海澜居中的嫁妆都抵押给你，若…”算了算，至二月初二还有三天“若五天之后我没钱还你，海澜居中的东西通通归你所有，咱们可以立字为证…”

难，他猜到了？他知若答应了自己，就对不起他哥了？

即便他不是因为太过自信，也没办法跟自己的嫂讨论这样的问题，只能从混的对话里捕捉对方的真实想法。

所以，即便她跟墨霖换，这笔账也要记在墨铭的上。

努力想象自己若不能离开墨府，一辈都要在这里为了一个毫无情的人跟别的女人尔虞我诈，那日实在太恶心——若是自己像从前的海澜公主一样那个男人也就罢了，就算争斗一下也算值得，问题是自己不喜啊，就算争来了，又有什么用？

她曾经为这个计策谴责过自己——你这不就是骗吗？跟那些骗婚的女骗一样？

将陆英给捎信，说让我帮他筹备五千金，却不能跟母亲说，怕母亲着急…可一介女，又去哪儿筹去？我倒是有些嫁妆，若能当掉，倒也够了…”

他们相信自己的猜测，即使对方把话说得混，他也相信自己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