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似是忍不住中极掉落的泪，也不等人劝就转走了。

赵玉莲看着大嫂，语气温柔却目光定“是，现在是不用了。说起这事，我真得一辈念哥嫂你们的恩德你们不仅救了我，也救了旺儿，还救了姨妈。但是旺儿虽然学懂事了些，但大夫也说了，到底比正常人还是差一些的。他心地又好，以后若是边没几个得力的人帮着，恐怕还是要吃大亏。我现在既然是他的了，自然更添了一层责任。本来我就没想过嫁人，以后姨妈家还是得要上几年的。等旺儿成了亲，若是他媳妇儿能事那便好说，我自然可以卸下责任。若是不能，我就一直帮着他下去。”

孟瞻在思荆园了一夜的客，一早便回去了。

章清亭也在琢磨，小姑为什么不愿意嫁人呢？从前是姨妈不松，她没得话讲，可是现在姨妈松了，她却还是这样。一个好端端的女孩竟然想着要自梳，若非外力，那么很有可能，就是她心里有个想嫁而不得嫁的人。

赵玉莲淡然一笑，中都闪着星星的泪光了“嫂，你放心，我自己也另有打算的。你和哥不是给了我间铺么？这就足够我一辈吃用了。我这些时在这儿可跟着红还有裁师傅们学了不少手艺，虽不甚，但也勉够用了。我想着日后回去，要是哪天姨妈家用不上我了，我就自己开个小小的绣坊，些针线活也可度日的。就是实在不济，我把那铺租去，也够自己使费的了，再没什么好心的。你们也别劝我了，若是真的为了我好，就让我依着自己的心意过吧”

如果自己不去耕，就永远不会有收获。如果自己不去调查，就永远得知不了弟弟当年那年事的真相。虽然成事在天，但谋事必须在人。谋定而后动，虽然往事已尘封多年，但他不相信，就找不到当年晏博斋那件事的任何一蛛丝迹

年八载，不过是两三年的工夫。正好呀，我还可以带着妞儿在这里生意赚钱呢你就听我们一回，过了年就回去吧”

章清亭忍不住了一句“可是现在，不用了啊”

他没有直接回家，然后去了趟天一神庙。这儿是北安国香火最盛的地方，也是批八字批得最准的地方。年关将近，来此供奉施舍的人络绎不绝。

“不”赵玉莲决的拒绝了，她的脸上又涌起了一层胭脂，却是斩钉截铁的说“我可以自梳不嫁”

可那个人，会是谁呢？章清亭想起小姑方才无缘无故的脸红，心一凛，天哪不会吧？若是别人，她还有千百法，可若是他…那她可是一招也没有了

剩下赵成材和章清亭在那儿大瞪小“玉莲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玉莲，这不是我说句不中听的话，你未免想得也太简单了。若是旺儿真成了亲，有了自己的媳妇，他肯定还是要顾着自己小家的。就算是旺儿心里一直念着你的好，但他媳妇呢？若是有什么…”那你可怎么办？章清亭是亲历过婚姻生活的，觉得小姑此举未免有失稳妥。

看着熙熙攘攘的善男信女们，孟瞻不知怎地，忽地想起在扎兰堡听过的一个小笑话来。

“哥你们听我说”赵玉莲的中闪着奇异的亮，情绪有些过于激动，以至于都有些微微颤抖，但还是努力想说服他们“我其实早就想过这事了。在从前姨妈还没有认我闺女之前，我就是这么打算的。旺儿是我从小带大的，我实在没有办法跟他有弟之外的情份。那时我就想好了，若是真有那么一天，我就自梳不嫁，一辈留在姨妈家，照顾旺儿。姨妈这些年对我其实很好，我若是一直求她，她会同意的。”

好一个求人不如求己这是孟瞻听完这个故事记下来的话。他不能不信鬼神，但也觉得此话颇有哲理。

说是世人皆信神，而某日某人因遇上难事，半夜里去神前祷拜，却见还有一人，上前近看，却是神像自。凡人觉得奇怪，你既是神，为何还要来拜自己呢？神说，就因世人皆来拜我，所以我也需求自己能尽量到。这便是求人不如求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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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章清亭愣了，赵成材更是诧异“玉莲你在胡说什么呀？你怎么能有这想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