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当初我没有那样斩钉截铁地支持小妹，如果当初我没有那样明目张胆和你作对、惹你生气，你也许就不会一怒之下把小妹赶去，也不会发生后来的事情…都是我的错，是我太任了，爸，对不起…”

每一次说好的原谅，在来到这里时，都会变得不可原谅。

除了耳边的呼呼风声和间或传来的一声鸟鸣，没有别的声音。

“这是红烧排骨，油的，现在凉了，你少吃。”

“妈。”林诺看着她，：“我想多陪陪爸，和他说说话，你们先走吧。”

倒是林母先发觉过来，：“咱们走吧，你爸吃过了，我们也该回去吃饭了，咱腾都饿坏了吧。”

林诺抬起手背胡地一抹，：“香灰飘到睛里了，很酸。”

“好！”林母的声音颤了颤，，转走了，脚步有些踉跄。

只是悄无声息地行走着，就连从未见过外公的腾，也是懂事地保持着沉默。

然而她的睛却越来越痛，越来越迷蒙，一眨，重重的泪簌簌而落，滴在脚边的泥土里，立刻便隐没去，无踪无影。

过分提前的生死相隔，是她母亲此生最大的痛。

待得她们走远了，林诺重新在墓碑前跪下来，声音和一起发着抖：“爸，我错了，我不该这么久都不来看你的。”

最后，她拿一瓶绍兴黄酒，打开，尽数浇到泥土里，：“你最喝的黄酒，也没忘记给你带，老规矩了，不准贪杯！”

林诺的睛一直大大地睁着，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墓碑上慈祥的笑容，小小的那寸照片上，是多么熟悉和依恋的容颜，此刻好像正沐浴在光之中，很温。

“是我胆小…我没脸见你…我真的很害怕。这几年，我远远地躲到日本去，一直不肯回来，就是因为怕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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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这是我给带的菜。”林母打开木制的盒，从里面一层一层地取盘盏来，神态庄重、小心翼翼。

“。”林琭锁着眉，轻轻地唤了她一声，手掌覆上她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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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渐渐落到西边，已经是下午了，腾早就饿了，但是忍着没说话，只是摸着咕咕叫的肚地看着她们。

终于到了墓碑之前，林琭地一气，：“爸，我们都来看你了。她，今天也来了。”

众人站定，烧香磕，一步一步地行着。

林琭牵着腾，忙跟了上去，心里莫名地就有些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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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大人都明白，这是林家又一个解不开的结。

“这是你吃的夫妻肺片，可以就着酒吃。”

气氛压抑得像这空气中寒冷的风，密密地将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包围。

“你的凤爪，还有，这盘是狮…”

一一地整齐摆开，好像真的是盛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