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蓝蹬在椅上把崔燕的幅照片挂到崔燕新居墙上，唱：“天上掉下个林妹妹，似一朵轻云刚岫。”

抬手放下长发，灿然一笑，满室生辉。

白宇驰：“问题就在你刚才这说法，二把手。当时的书记市长都姓王，大家就照扑克牌里的大小王给他们起了绰号，书记叫大王，市长叫小王，三江话扑克牌里的王也叫猫，有次市长喝了酒打牌时说，别看大猫小猫，可是摸到大猫不见得就赢牌啊。话很快传到书记耳中，从此便生了罅隙，到后来发展到书记开会，市长就不参加。政府的决策，市委动辄就否决。最后两人嫌在一个门里同同不方便，脆修了一墙，把大院一分为二，重开了两个大门，从此各走各路。”

天蓝笑的肚痛：“我自小学毕业后就再没跟人这样赌过气。后来呢？”

白宇驰摇：“拆墙透绿是楚市长搞的，拆的都是临街的围墙。不过市委市政府之间那院墙还有一段故事，你来的晚，没赶上。当年三江刚建市的时候，市委和市政府本来是在一个大院里办公的，当时的市委书记是三江本地人，而市长是从省里下来的，刚开始，两个人好得像兄弟，后来…”

天蓝打断他：“肯定是闹不合了，好像没听说一把手和二把手搞得好的，这有什么新鲜的。”

那人伸手揭下一层面，脆声：“是天蓝吧？我叫崔燕。”

白宇驰笑：“孺可教。喝酒喝酒，莫谈国事。”

，拆墙透绿，形象工程。”

天蓝：“那么说，拆墙还不只拆墙那么简单？表明了我们敬的三江市委市政府捐弃前嫌，共图大业的决心？”

酒足饭饱，天蓝哼着走调的歌回到三江电视台分的单宿舍，掏钥匙开门，得门来，天蓝愣在门，屋里凭空多了一张床，床上倚着一个穿睡衣的女人在看书，听见门声转过来。天蓝一见那人的脸，酒全吓醒了，以手蒙，连声尖叫。

崔燕回忆起两人初见那日的情景，纵声大笑：“天蓝你记得吗？你那天小酒喝得脸红扑扑的，哼着小歪调，一见我先是尖叫，然后就嚷什么绝绝，闹的我都大了。”

天蓝一手持着羊串，一手举杯：“一个新官三把火，两个新官六把火。嗯，这回三江想不火都不行了。”

崔燕诧异：“天蓝你实话告我，有没有一句歌你不跑的？”

白宇驰：“后来一个退了，一个调走。但是三江从此留下派系之争的后遗症，大家也没有什么心思搞工作，到现在连个公车都没有，哪里像个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