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着也是要回家的罢。我这样想着,心跳得厉害起来,脚步也慢了下来,我几乎失去了再往前走的勇气。
终于,目的地到了。我停下了脚步,满怀着羞怯和兴奋之情抬起头来向前望过去。然而,出现在我面前的不是我意料中的庭院,却是一栋正在修建中的商场与一片叮叮当当的嘈杂声!
面对着这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我目瞪口呆了。
父亲呢?哥哥呢?“母亲”呢?小楼呢?花圃呢?荼蘼架呢?我急切地用目光寻找着那些熟悉的形象,可一次又一次地,我失败了。
我茫然四顾,一阵又一阵的失望席卷了我的心,但同时也不免有些松弛的感觉,不用立刻面对料想中的尴尬,多少还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可是,我又该如何去找寻呢?南京城是那样的大啊!
我不知道自己在原地站了多长的时间,总之已经引起了别人的注意了。
“你是外地人吗?”一个戴着红袖套的老太太走了过来。
“哦。”我应道,并很小心地打量了一下她,担心这会是某个认识我的人。看过之后,我放下心来,这完全是一张陌生的面孔,她不会知道我是谁的。
“你要找的是谁?”她睁大眼睛看着我,问:“是原来的住户吗?”
我点头,随便说了一个过去住在这里的老邻居的名字,并不敢提起白家来。
“他们啊!”老太太露出一付了然的样子。“我知道的,才搬走了两个月呀。”
“都搬到哪里去了呢?”
“新建的小区呗。”
说完,她用不着我再问就拿出纸和笔来写下了那个地址,还附上了一张简易的地形图。
“并不是很难找的。”她热心地。
我谢过她,又装出很不经意的样子问:“这儿原来是有一家姓白的吧?”
“你是说那个白家?”老太太神秘兮兮的。“他们家可不得了呢。”
我心里一紧。“他们怎么了?”
老太太来了兴趣,开始叽叽呱呱地说了起来。我因此而得知了:父亲已经退休了;江云仪还在工作着;大哥身在英伦挣英镑去了;二哥如今是在某大学里作副教授,有个三岁的女儿````````````听上去所有的人都还平安,也生活得很不错,我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
“可这样的家庭也不是十全十美的。”她带着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怎么?”我直觉会听到与我有关的故事了。
“听说,他们家的女儿被人拐走啦!”
“拐走了?”
“是啊!”老太太压低了声音。“都好几年了呢,他们家总是瞒着不说,可是你想啊,好端端的一个人就这么不见了,瞒得住吗?这事儿终究是让人知道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