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志林凝视了我好半晌，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他慢慢地问：“那…—你怎么称呼？”

日在我的等待中一天一天地过。

“谁是白晓荼？”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先生您认错人了。”

“罗红。”

我被吓了一的同时也立刻就认这个男人是谁来了，他正是那个和我曾经有过一段来往的编辑方志林。第一次的，我心里有了一难堪的觉。我佯装着没有听见也没有看见，试图从旁边走过去，但没有成功。

“忘情谷”的后台老板之一据说是市政府里某个官的儿，来自然是不小的了。无论是白，还是黑都是很吃得开的，生意岂有不好的理？我们这些小的客源是多多的，也不乏山有相逢，遇到过去的熟人的时候。我就在这里与王富顺、于总及几个过去在“野百合”认识的男人不期而遇过，大家倒没有什么尴尬可言的，反正在这场合里，像我们这样的女人，迎来送往原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里面又在一叠声地喊着，他不得不回应了。“来了，来了！”

就在距离死亡期限还有二十五天的时候，我遇见了一个故人及因此引发了一场小小的风波。

原来是六号包间里新来了几个客人，是什么杂志社的文化人。这就是说，这是几个不大肯“额外”消费的主儿，那些很有职业经验的小们是不愿意浪费时间和心情在这些人上的，个个避之夭夭了。可客人既然了“小作陪”这一项，就得服务不是，妈咪倒是会因材用人的，立刻就想到了我来。

所以，因为了这样一奇怪的心理状态，死亡就成了一件我自娱的游戏，在以我自己的规则就班地发展下去了。我并没有丝毫对死的恐惧，而是有着某些得意之情了。

“白晓荼！”他大叫。

“方总！方总！”包间里有人在喊着。“你不要想着逃跑啦！”

“罗红，你来一下！”

但是，我没有想到会遇见他…—方志林。

他没有理会，却自嘲地对我说：“我这个‘总’可不是什么大款，只是个总编罢了。”

“罗红，罗红`````````”他喃喃，脸上的神有些古怪。

还没有六号间的门，就迎面碰上一个男人从里面走了来。

当我送走了几个客人正准备离去的时候，那个妈咪却叫住了我：

我有时也不免要觉得自己很有些好笑，其实要死去是件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又没有什么人来阻拦我的行动，我又为什么非要等到五月九号呢？我想，这纯是因为我想把握一次自己命运的心理使然罢。近来，我常常把自己过去的生活一一追忆起来，这一生里有太多不由己的无可奈何了，小的时候什么都是听父母的安排；遇见阿风以后，又是都是以他为重心；后来的遭际也没有哪一样是自我自己的意愿而为之的，总是有一境况在后面迫着我、推动着我一步又一步地走到今日这般地步来。当然，我自己的决定也是起着作用的，也不能事事都归罪于“命运”这个象的东西吧，但我终究还是觉得一个人自有一个人的命运存在，自有一难以抗拒的神秘力量在左右着我们，面对它，我似乎从来就没有胜利过，在那最后的时刻里，我想自己应该是有权利主宰一次了罢。

他一时像是忘了自己先前是为了什么来的，又心神不属地回向包间里走去。迟疑了

“白晓荼。”他一把拉住了我。“你怎么会在这里？”

有些病态的；我也知，房东夫妇在好奇地偷窥着我的行为。我是不在意这一切的，依然我行我素着。同时，在心里默默地计算着那一天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