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开心，”秦莫尧已经知，他越是平静压抑，情绪才越是不对劲，她抬看他，她一向觉得他带起镜来温文尔雅极有气质，然而此刻他的目光却如一井，望去，只有无边的黑寂，看得她有慌“刚才只是在弹琴…很久没联系上常睦，今天遇到了，我让他过来吃顿饭…”

“我知，刚才常睦跟我说了。”曹辰峰的反应总是平静到让秦莫尧觉得自己在他面前窘迫不已。

“那你为什么看起来很不想理我的样？”

“你都回来了，吃一再走。”秦莫尧拉住他往餐厅去“也不急这一会儿吧。”

“我不懂什么？我只是想听听你的实话，就算到现在，你还是不肯跟我说实话吗？”她不由激动起来“你生气也好，吃醋也好，介意也好，你说来啊，你说来，我会解释，一定不是你想的那个样，看你这样，我也难受。”

副镜，琴房门的灯打在他袖上，白钻的袖扣闪闪发光，镜片后的视线如远山静海，看不任何情绪。

秦莫尧一急，伸手拉住了他的袖，曹辰峰回，镜片后的目光看起来却有些陌生。

“刚才吃过了，你应该先打个电话回来，正好常睦过来，这样我们就等你一起吃了。”

秦莫尧呆在原地，仿佛被一大的无力击中，一句话都说不来。

她松手：“你怎么了？”

他说完，转走掉。

“本来还要转机去香港，公司临时有事取消了，”曹辰峰简单地解释“让芹姨不要麻烦了，我上要过去。”

“7有一个急会议，我只是要回去开会。”他笑了笑，仿佛是她在无理取闹。

她的了一下，再抬时，他们已经一起去了。

曹辰峰定定地看着她，渐渐收起笑容，突然严肃起来“秦莫尧，你还是不懂。”

“你一直以为我应该是生气，是吃醋，是介意你们的过去，是吗？”曹辰峰看着她，里过微凉的悲悯，仿佛是悲悯她，也在悲悯自己“如果是这样，我跟你结婚本就是个错误。刚才我看到你们弹琴，那是你们的世界，离我很遥远。从我认识你以来，你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用自己来考量别人的认知，而我不去你那个世界。跟常睦无关，跟过去也无关，跟那些都没有关系，秦莫尧，不要自欺欺人，你只是想找一个你的人，一直对你好，不会背叛你伤害你，所以你答应留下来。但是我要的不是这样，秦莫尧，你到底把我放在什么位置呢？说你其实不是那么难，那世界末日一样的觉，只是因为，就算我说，你也不会当回事，你未必会去珍惜。原谅我很自私，我只对一个人好，也可以承诺到最好，但是她势必要用全的来回报我。”

“我怎么了？”曹辰峰反问。

说完，转就要走。

“我在飞机上吃过了。”曹辰峰任她拉过去，却没有坐下来，抬手看了看手表，把茶杯搁在餐桌上：“这几天分公司上市，我会比较忙，你还是住家里吧，早休息，我先走了。”

“如果那么急，何必赶回来呢，”秦莫尧不是傻瓜，她觉得很沮丧“曹辰峰，我们说好的，有话要直说，生气了不兴了不满意了也要让我知…我也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傻瓜莫名其妙。”

秦莫尧回到大厅时，常睦已经走了，曹辰峰站在门廊上，手里捧着一杯茶。傍晚突然下起了雨，淅淅沥沥地打在院里的芭蕉叶上。芹姨又去厨房帮曹辰峰张罗晚饭，屋里一时没有人声，秦莫尧突然觉得有透不过气来。她快走几步到门廊下，曹辰峰转过来，似乎朝她笑了笑：“晚饭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