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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爬山(2/2)

不等他再想说什么,白书记已拉着他的手,把狄小送到了办公室门。狄小这才到今儿这机会真是太难得了,来不得半,必须和白书记倾心地谈一谈!可是白书记已把他送到了办公室外,他再也没这么好的机会了。他立刻重新拉住白书记的手,却一下不知从何说起…白书记只好又和他握握手,然后努力挣手来:

“这…”他原以为白书记会安他几句的,想不到竟会是这么一个态度,这无疑是说他没带好队伍,连他这一把手也连累了。看来问题还要严重得多。狄小不竟倒冷气,一句话也说不来了。

“我是分政法的,政法队伍中了王这样的败类,我是有责任的,我请求省委给我以严厉的分。”

“好啦好啦,就这样吧!记住我的话,一要注意学习,二要保重,我看你脸不太好,要多休息啊。”

这、这…简直是天打五雷轰,怎么又会冒个米氏集团来?狄小心里了,觉得自己在全线崩溃,洪已没过长堤,到一片汪洋。但他依旧很镇定。米良田倒卖批文,那是他的事,与我又有何!即使去年选举时米良田血,那也无非是一“广告行为”他于是重新镇定下来,定地摇了摇

筱云把百万资产捐献给了学校,而他居然为这区区百万元从令人眩的位上一栽下来,又回到了人生的起上…

但他沉默,始终把嘴闭得的。与外界的联系已全中断,沉默成为他唯一的武。好在他在这方面有着极其惊人的克制力。得每一个审判者都无不骇然。一个多月之后,当他面对那份结论文件的时候,他居然到自己的语言功能已经退化,好半天都想不一句完整的话。

许多年过去了,他已记不清自己究竟是如何离开那里,又如何一步步走下楼来的。等他拖着疲惫的回到家里,他看到一辆警车,车的警报还在呜呜地叫。席丽在屋里嚎啕大哭,十八岁的儿伟伟泥塑木雕般站在门边,冷漠得似乎要坐化了。这时几个警走来,把他带上了那辆车。警们似乎要拉他,他挣开了,依旧不不慢地走了去。只是很少坐这车,有不习惯,门时碰了一下,一路上都有疼。

“开除党籍,撤销党内外一切职务…”他默念着这几个千钧般沉重的字,一步一步回到了家。

“白书记,您…”

说来没有人相信,这些年来他什么都清楚,但从来没有计算过自己到底有多少资产,因为这一切完全由老婆负责了,而且席丽也特别愿意承担这一理财的重任。

白书记又说:“对于去年选举的事,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那么,对于米氏集团公司倒卖批文一事,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看着那一份义正辞严、证据确凿、不容辩驳的结论文件,他落泪了,又为自己的落泪到愤慨。既然说不来,就不再说了。

白书记看着他急剧变化的表情,忽然无声地笑了。然后又十分关切地握握他的手:“好啦,就这样吧,我还要开个会。你知的,有许多事,在许多情况下,我也是不了主的。要记住,不在什么情况下,一要对得起党,二要对得起人民。”

**了,我们是无论如何无法向人民待的。”

“好,好的。”白书记也很严肃:“有你这样的态度,我就放心了。我来咱们省时间不长,许多情况还很不熟悉。你知,作为一个班长,最重要的是带好一班人,带一支好的队伍。在这一上,你我都应该对中央负责,我也要提请中央给我必要的分。”

从此,他在一座与世隔绝的招待所里住了好些天,每天面对着一个又一个十分刁钻、尖刻的审问者。

白书记说得冠冕堂皇,铿锵有力,似乎他对面站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千千万万的观众。狄小在鼻里冷笑一下,又非常严肃地说:

其他所有的指控其实都无足轻重,从家里抄的价值近百万元的礼品和存折,成为唯一也是最要命的证据。他曾经作了许多准备,唯一没想到的就是他们居然会抄家,搜查一个副省长的住宅,而且居然会抄那么多的财来。

狄小里嗡地一响,几乎要倒,但他还是忍着站住了,非常简洁又沉着地说:“没有,那是完全清楚的。”

门砰地合上了,狄小到自己是一个倒空了的大袋,一下倒在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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