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什么话！我就是有那个心，也没有那个胆呀！狄小生气地说着，情绪却倏然间来了。他想换个位置，却怎么也翻不过，只好无助地说：你看你，哪有这样…

钱！钱的事你就别了，再说那能值几个钱？

已经秋了，天气依然如此闷，天际的一抹淡云烧得火红，似乎正蕴藏着一场即将到来的暴风雨。狄小独坐在台上，一直看到天昏暗，一幢幢楼宇都陷没到夜幕之中，才独自一人躺在床上。自从当了副省长，搬这座小楼里，他和老婆、儿便总是各居一室，这小屋就成了他完全属于自己的一个世界。全新的意大利家，在微微的月下泛着柔和贵的光。他躺在床上翻一个又翻一个，突然门开了，一个披着粉红睡袍的影走到了床前。

儿，经济上一直比他。

胡说！现在的人，六十多岁还包二呢，你才多大。工作还不就那么回事，哪能累成这样…是不是在外包啥小了，每天梳得你血尽，空儿了才回来？

狄小也有动情，在黑暗中笑笑：快别瞎忙活了，那要多少钱呀，我可是农民的儿，还不至于那么金贵呢。

多少年前的事了，怎么可能呢。

不等他打完寒噤，烘烘的也压了上来。一的覆盖，来自于四面八方，他只到大的压迫与眩，连气也不上来，似乎全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的波涛里挣扎…”汗来了，狄小努力腾嘴来，哧哧气。

席丽真的心疼起来，抚着他满的汗：你呀，就是不行，咱们现在什么都不缺，就盼你有个好哩。赶明儿起，你每天喝参汤吧，我听说那是大补的。

也有的说褚书记这是政治作秀，挥泪斩谡，演的是一幕老掉牙的戏。还有的则直截了当埋怨他，不该在那个时候站来将杨旭的军，因为杨旭即使再不好也是他多年的恩师…也许这一切都有理又都没理，反正一直到多年之后，他才又离开政研室，在已经当了省委书记的褚渊的一手纵下，又任了位权重的省计委主任。

然而，正当他开始筹划着竞选副省长的时候，褚书记和原省长却都离开本省，荣调到另外更大的省当书记了。新上任的白书记和郝省长，没有一位和他有直接的关系。所以，当新华社那篇《华光公安局长王是怎样草营人命的》的内参稿发来的时候，狄小一下就到走了一片泛着绿苔的沼泽地，再也没有力气前一步了…

你…怎么啦？

狄小往里面靠一靠，让席丽也躺下来。这些年，她明显地发福了，躺在床上像一座散发着青草味的山，占据了大半个床。狄小闭上，小孩般依偎在这山的旁边。两只的手开始在他上摸索，并很快找到了最要害的地方。

太累了，一力气也没有…再说，都这么大年纪了

那个筱云，也没碰过？

没有。

这、这…为什么这么面条似的？

谁能想到，内参中讲的却是完全另一模样。他虽然已了批示，并报告了白书记，能的一切都了，连那几张合影也让胡玉山找来全销毁，但有时他忍不住想：内参中的王，真的是那个王吗？虽然白纸黑字印在上面，但他真怀疑是不是同名同姓的另一个人。

这样怎么啦，你们男人们天天在一起浑说，这不是叫啥倒浇蜡烛？

不床上地下，屋内屋外，人在许多情况下许多事情上，总是这样的无奈和无助。狄小不再徒劳地挣扎了，努力集中自己的情绪。许多年来一直是这样，这使他有一发自本能的厌倦与不快，甚至有儿被暴或受的觉。正因为如此，一有机会他总是要回避，但越是回避她就越是疯狂，这使他到自己就像一只可怜的小兔…直到风平狼静，一切都浮面，席丽忽然抱住他，轻声说：这么些年，你难真的没碰过别的女人？

说到钱，狄小立刻想到了王，就在王被选为全省十大新闻人的前夕，不是还给他送过五千块钱吗？人哪真是难以想象，那一段王多么风光，到巡回演讲报告，上披着彩带，报纸上有影，电视上有声，在省委礼堂那个场面恢宏的授奖会上，王还拉住他的手，让记者一连嚓嚓了好几张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