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我靠!
“妈,赶紧回家吧,去别人家干嘛呀…”
支支吾吾的说了几声,她就沮丧的挂了电话。
梁阿姨很热忱的派人来莫旗把她妈妈接走了,看来梁阿姨是认定了她这个儿媳,这是在跟亲家母套近乎呢。
“不是的梁阿姨,我和羽航已经分手了…”
她想起了那个可爱的老人,眼泪纵横。
半小时后。
白薇薇认命的自己往灶坑里扔柴火烧炕…看来,将要有很长的时间她都要自力更生了…
—
一个星期之后。
一天比一天冷,北方已经全面进入了冬天,卡桥下的河水已经开始冰冻,从两岸开始,只有河心浅浅的一米缝隙还有流水。
这一周,白薇薇自己到柴火堆里找木柴,自己升火烧热炕头,自己蒸包子吃,自己从百米远的老李家打水回来…
有一天抽空,她去了供销社一趟,买了新手机卡,零食,还有一本书——《红与黑》。
空暇之余,她喂好了大白鹅和小鸡,就在炕上抱着肚子看书。
两本《红与黑》,却是两个出版社不同年份出版的,内容上变动不大,但是白薇薇始终没看透华夏书局1989年版的这本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新买的这本是大地出版社2006年版的,算是最新的,连包着书的塑料膜都没拆掉,里面果然崭新如洗什么都没有。
目光最终还是落到了老书上,封面上是一个短发外国男人的脸,做了技术处理,看上去很有层次也很深邃,左边是红色,右边是黑色。
红与黑!
为什么偏偏选了这一本书?
白薇薇盯着那个男人的头像发了半天的呆,她总是有种感觉,这本书不对劲,真的很不对劲。
封面上男人的这张脸也是极度的不对劲,但是她又说不上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小手还是翻开到了第915页:“卡桑德拉,横七竖八,石桌。”
她轻轻低吟,如果那个人暗示的石桌就是她家院里的那张破石桌,那么干脆杀了她比较好!
她这一个星期已经疯了似的每天去摸那石桌子至少一百遍,屁都没捞到,除了鸡屎!
“天气越来越冷了,还是趁着没下雪,去卡桥看看吧!”
叹了口气合上了书本,她把自己包裹得很暖和,一身碎花蓝色小棉袄,加绒牛仔裤,同色系的兰毛线围脖。
顶着嗷嗷的大风,她朝四百米开外的卡桥走去。
“宝宝乖,这就是妈妈的故乡,也会是你们的故乡哟。”
幸福的拍了拍肚子,她每一步都走得很谨慎,生怕闪着宝宝。
—
哎,到底是她长大了!
儿时在她心目中高大无比的卡桥,如今好像小了很多,变化的可能不是卡桥,是她的视野吧?
双手抱臂孤孤单单的走在桥上,两边的水泥护栏只到膝盖,光秃秃的,还是有点危险的,在桥面上找了半天没有任何发现,她又走到了河边。
这条河她曾经来玩过水,并不算深,河心最深的地方也就刚及腰。
眼下,两边已经都冻住了,估计有个几尺厚了吧,只有河水正中还在苟延残喘的不肯老去。
她感到有些冷,这些年在外地读书惯了,她也不喜欢西瓦尔图这个破地方,一个年轻女孩子,谁不喜欢发达的城市摩天大楼啊?
将围巾裹了裹,她小心翼翼的漫步到了大桥底下,两岸用凹凸的大石头砌成,斜坡浅浅,她仰头看着桥背面。
“卡桑德拉啊卡桑德拉,你到底掩藏着一个什么秘密呀,真是急死我了,不会是玩我吧,老天爷?…来吧宝宝,帮妈妈好好想想,妈妈都快笨屎了…”
她一边说,一边东看看西瞧瞧。
头顶,大桥的被面连个蜘蛛网都没有,除了一些口香糖和鼻屎,还有一些淫秽的肉在啊肉中的画面。
此外,一无所获…
算了。
她打退堂鼓了,太冷了,她是个准妈妈了,感冒了可不是一个人儿的事情,刚要走,电话急促的响起了。
铃声是她自己设定的:“莫斯科没有眼泪,大雪纷飞,你冷得好憔悴…”
小手都快冻僵了,拿出来一看,奇怪了:“小利子?”
“喂?小利子,想我啦死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