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梅代在家的老父亲问起怀孕的小儿媳具体情况。
“她哥那个性子,有事都不会和任何人说。”陆夫人坐下来,拿布抹着手,说起这些事,眉头小揪着,也不知道怎么向亲家形容和解释“你想不过是前年的事儿,她爸在部队里突犯急病,是什么肠梗阻,要马上开刀。她哥都没有和我商量,一个人就替已是昏迷状态的她爸决定了,自己给她爸开的刀。现在,她哥的脾气是越来越犟,谁都没法说动。”
君爷是性情相当古怪,却又是极其优秀的人儿。
这会儿,陆司令回来了。
近几天,知道女儿女婿病着,尽可能早点回家来看看两个孩子。
见到老领导,蒋梅诚惶诚恐地站起:“市长。”
“坐,坐。”陆司令摆摆手,先走到床边仔细地看一下女儿的脸色,再问候女婿“阿衍,身子好了吗?”
“没事了。”蒋衍要站起来回话,被陆司令沉厚的大掌心按在肩头上不动。
“刚病好的人,不要行什么礼节。再说家里本来就没有分阶级的,平等说话。”陆司令望着女婿的目光是仁爱的,浓眉威武,一家之主严柔并济。在家里,他只想当个爸爸。
接到老领导爸爸的这个信息,坐下来,握住媳妇藏在被单下的手。
陆司令问老婆:“囡囡睡了很久吗?”
“中午吃完饭,她哥来过,知道她两晚上都没有睡好,决定给她点药。她服完药睡到了现在,可能是两晚没睡的结果。”陆夫人向老公禀明情况。
“陆君呢?”知道要更详细的,只能亲自去问儿子,陆司令问君爷的位置。
“囡囡这样,他和子业这两天都不敢回单位,现在都在我们家书房里呆着。”陆夫人说,边是拿了条毛巾递给女婿。
接过毛巾的蒋衍向岳母道了声谢后,叠了叠毛巾,给媳妇擦擦手心的汗。
他病着的时候,知道媳妇偷偷来过,给他擦过汗。
现在换成他给她擦,手牵着手,摸着媳妇那柔嫩的手骨头,感觉亲近,怎么摸都舍不得放。
陆司令走回到自己家,敲敲紧闭的书房的门。
“进来。”大儿子冷冷的声音响起。
陆司令推门进去,两爷见是他,都停下手头的工作。
姚爷忙给陆司令倒水。
“别忙。”陆司令咳一声,见儿子坐在椅子上对着笔记本没有动,道“是在忙囡囡的事吗?”
冷眸抬起,与老父亲对上一眼后,淡淡低下:“不是。回家这单位的活也不能落下。”
听到这话,陆司令心安了大半,坐下来接过姚爷倒来的水,对姚爷笑:“子业,我听你爸说你要出息到国外去了,替你高兴。”
“干爹,我这不是第一次出息到国外。”狭长的眸微微眯着,有点狡黠有点调皮。
在陆司令看来,眼前的姚爷好像回到了很小时候趴在他和老战友膝盖上讨喜的模样儿,十分感慨,指住姚爷:“你啊,不知情的人以为你有多老实。”
姚爷微微笑着接下长辈这句明贬暗褒的话。
君爷的指头在键盘上飞舞着,头也不抬插了句:“他是把什么都藏在心里的人儿,比明着厉害的人更可怕。”
“所以说,这点你就比不上子业了,何必每天戴着副黑脸好像和谁都过不去一样。”趁机说说儿子。
姚爷轻咳一声:“干爹,我和陆君是两种性子。性子这种事,谁都说不上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