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过来。”颜氏见了乔家弟，态度又不一样了，伸手招两人过去搂在怀里“不是跟翡翠说了，让你们两个多睡一会儿？小孩家家的，正是贪睡时候。”

“无事，姑娘们也刚到不久。”碧云打起帘，屋里果然已经一地的人。吴知雯，吴知雱，吴知霏，连带两个姨娘都已经在了，只有吴知霄不见人，想来是年纪长了，不好到姊妹们堆里来。

“不是不是。”乔连波赶摇“前些日总是早早起来上路，惯了…”

遗憾。

吴知雯今儿换了一件杏红的半臂，下鹅黄襦裙，发斜斜地挽着堕髻，着镶紫晶的蝴蝶簪，也是肤如白玉，目若漆。听了李氏夸赞乔连波，斜瞥了一，轻轻哼了一声，懒懒：“只可惜是前年的衣裳，样式不大时新了。”目光掠过乔连波发上的晶莲钗，不由得一怔，眸立时微微眯了起来“表妹这钗倒是致。”

兰亭院早就得了消息，绮年三人才院，碧云已经在等着了，抿嘴一笑：“表姑娘，表少爷，太太和姑娘们都在等着呢。”

“连波吃饱了。”乔连波站起来要搀扶颜“弟弟也就是这些饭量。”

乔连波怯怯地看了她一，低声：“是外祖母赏的。”

吴知雯自然知这肯定是颜氏给的东西，心里不由得酸溜溜的。

乔连波拉起弟弟的手，又拉住绮年的手：“表，我们一起去？”看得颜氏满脸笑容：“嗯，你们妹一起去。”

不饱也没办法呀。绮年不知乔连波是不是真吃饱了，不过看她风一就倒的模样，想来饭量不大，但是她自己饭量却是不小的。可这时候也只能回答饱了。

“连波丫吃饱了？”颜氏看了一“还有连章，男孩可不要多吃才好？”

绮年笑着挟了一块酥饼放到乔连章碟里。颜氏看了比她挟给自己还兴，一迭连声让三人都坐下多吃。

早餐确实不错，不过绮年只吃了六分饱，颜氏就放下了筷。乔连波立刻把自己碟里的东西吃掉，也停了下来。乔连章年纪小，只知有样学样。这下绮年也只能住手了。

颜氏微微，又叫翡翠：“送连波连章去给你太太请安。穿得厚些，这早晨风还凉呢。”

乔连波不由得有些惶恐：“我们来晚了。”

颜氏：“既吃好了，就回去吧，以后不必这么早过来了。”又叫珊瑚“去把东西舀来。”

“太少了，太少了。”颜氏摇摇，这才看一绮年“绮丫也吃饱了？”

绮年瞄了一。珊瑚手里的匣是桃木的，上面雕着缠枝莲，看那大小，里的首饰一定不止一件。值钱的好东西给得越多越好，可是珊瑚这个大活人为什么要给她啊？给了她往哪里放呢？李氏还给了一个湘云呢，这两个大丫鬟放一起能不能相安无事啊？如此一来，上有两个长辈给的丫鬟，她自己的如燕和如鹂可怎么办？但是这时候也只能迎喜喜地谢：“多谢外祖母。”

翡翠在隔摆开了桌，不过四个人吃饭，却有六样糕，四碟荤素小菜，粥也有甜咸两，气腾腾。四个大丫鬟，正好一人伺候一个。

颜氏顿时眶微微泛了红：“可怜的孩…”又将两人抱了一下“既起来了，就跟着外祖母用饭。今日你们表也一起。只从明儿开始，不许再起这么早。”

一见乔连波来，孙姨娘就指着笑：“太太看，这衣裳还真是乔表姑娘穿了好看，衬得跟个玉人儿似的。”

乔连波先舀起筷，颤颤微微挟了一块千层芙蓉糕放到颜氏碟里，乔连章也想学着挟，只是筷用得不够得心应手，一块黄酥饼只运送了一半就掉到了桌上，引得颜氏呵呵笑起来：“快坐下吃，想吃什么让丫鬟们挟。”

“大约是我来，吵醒了表妹表弟。”绮年歉然地了一句。与其让颜氏这么想，还不如她自己说来。

珊瑚转了耳房，不一刻就抱了个匣来。颜氏指着对绮年说：“知你舅母已经给你派了丫，不过珊瑚跟了我四年，是个稳重的，针线也好，就给你放到蜀素阁去用。这匣里是几件小东西，听说你舀着自己的首饰给了你表妹，是个知友的。昨天都在这儿，也没给你见面礼，今儿给你补上。珊瑚现下就跟着过去罢。”

颜氏吴家之时，吴老太爷已是国监祭酒，从四品的官员，且在圣驾前回过几次话，颇得帝心。看着前途无量，年纪也不过三十多岁，虽然是要娶继室，且前

乔连章上却是件雪青的小小儒衫，前多了个赤金镶碧玺的长命锁，牢牢地拉着的手，神里还带几分怯意。

李氏坐在正中，微笑：“连波生得白净，这颜衬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