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年笑眯眯地：“给你写字用，好不好？”

吴若铮对那副白玉带钩也十分喜。带钩是男常用之，这副带钩以羊脂白玉制成，雕成曲颈鸿雁之形，乍看极为朴素，细看才觉其刀法大气，线条简洁畅，颇得汉八刀玉蝉之神韵，带在上看似不起，实则极衬份的，最合吴若铮之意。因见这东西不似当代之，少不了问一句。绮年笑嘻嘻：“是从世爷那里挖来的，我亦不知是哪朝哪代之，只觉得二舅舅用了合适，便拿来了。”

“那就好，那就好。”李氏这才放下了心，念了一句

吴知雯拿了一对雕成双蝶形的绿玉禁步，蝶颜绿，蝶翼略浅，且分布着几黑。工匠设计巧妙，将那黑一对了蝶，另外几了蝶翼上的斑，乍看去真如一对活生生的蝴蝶，边上再以赤金镶边，光下金碧辉煌，好不华丽。

面上跃，颜如同波起伏般变化，故意乍：“这是缭绫罢？料贵重也就罢了，难得是这宝蓝的颜，既染得正又这般清透，实在是好东西。”

绮年笑盈盈叫如鹂拿那尊观音来：“记得二舅母屋里有个佛龛的。”郑氏信佛没有李氏那么虔诚，所以虽有佛龛却不曾供菩萨。这尊檀香木观音大小不过掌，通紫褐油，雕工湛，且隐隐散发着檀香之气，郑氏拿在手里便不释手，忙叫丫鬟：“红罗快拿那托盘来，垫块新绒布，将菩萨请屋里去。”

吴知霖还是那么胖乎乎的，迈着两条小跑过来叫了一声：“小砚台！”

绮年淡淡一笑：“表妹不弃便好。”转拿了一块小砚台向吴知霖晃了晃“知霖看这个！”

郑氏不由得笑：“你这丫，怎好如此。”心里却羡慕得。外甥女张便叫世爷，显然夫妻二人极是亲切，连哪朝哪代之都未问就拿来回门礼，可见世对其之纵容。想起吴知霞在中一言一行都要守着规矩，且又是侧妃，不由得有些黯然。

赵燕恒笑：“什么柿梨的，叫表夫便对了。”弯腰伸手把吴知霖抱起来放到自己上，了他的小鼻笑问“会写几个字了？”

赵燕恒笑：“便是古，有其用便胜于束之阁，绮儿一片孝心，二舅笑纳便是。若用着顺手，便是此的缘分了。”

吴知霆兄弟论年纪还比赵燕恒小，哪里敢当他称一声表兄，齐齐谦让：“世幼有才名，今上都亲赐‘秀材’二字，若说请教，可不羞煞我们了。”

乔连波得的是一对中规中矩的白玉鹤衔灵芝玉佩，玉质温泽均匀，雕得亦十分致，她拿在手里看了看，便向绮年低声：“多谢表，这玉禁步着实致。”

赵燕恒欠笑：“此刀法仿汉，但看其规制却似是唐末之，恒于此无甚研究，着实难以断代。”

这砚台雕成一片荷叶，边上还雕了一只蜻蜓承笔，吴知霖看着喜，抱在手里，仰笑：“谢谢表，谢谢表夫。”

旁边杜姨娘忙小声教他：“哥儿，要称世。”

再看吴知雪手里那一对白玉禁步，就着上一层桔黄的玉雕成枝枝桂，衬着白腻温的白玉底，清新淡雅。吴知霏那却是一对白玉球，球中球，双层镂，拿在手中晃晃，里的玉球还能转动，实是巧。自己将来嫁与周立年，若是畔有这么随便一对禁步，门也就拿得手了，绮年却是随便就拿了四副来送人。

吴知霖虽是庶，自小却也颇得郑氏，并不怕人，见赵燕恒问，便絮絮地将自己学会的字比划给他看。他嘴笨，说得结结的，杜姨娘急得不行，几次想抱他下来，但见赵燕恒极有耐心地笑听着，还是悄悄退了开去。

这话说得轻巧，但这东西是古则确切无疑了。吴若铮拿在手中既喜又有些舍不得用，叹：“此为古，绮儿不该这般便拿来。”

绮年脸上就微微红了红，低了裙带：“很好的，舅母放心。”

这里吴若钊拿了那块金星砚也是翻来覆去不舍得放下。他是书法之人，自然也砚。这金星砚乃是产于歙州的龙尾砚石中有金星者所制，日光之下有灿灿金星如龙鳞一般，唐时且作为皇帝的赐砚，实是珍品。吴若钊捧在手里，恨不得立时就去书房写几个字。偏赵燕恒还笑着：“早听说舅舅一笔好字，就是几位表兄也都长于书法，故而今日带了纸笔墨砚过来，一会儿还要请教舅舅。”

李氏捉空儿将绮年拉到边，低声问：“过得可好？”其实今日见小夫妻说话这样无拘束，便知必定相甚，只是不放心，还是要问一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