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夫人笑：“可见世妃是懂行的。有些砚台看着好看摸着，琢来却太溜不易发墨，也不算好砚台。这彩石略哨了，发墨却是极好的，只是西北匠人糙，勉充一份礼，世妃不嫌弃便好。”

张夫人笑着：“听世妃这么一说，敢自西北的东西倒稀罕起来了。其实不过是图个新鲜罢了。”又说了几句便“玉如在西北时就常说起世妃，天天的想着，如今好容易见着，你们去说话儿罢，倒不必在这里拘着了。”

张二夫人叹：“真是傻孩。你大堂哥再怎么好，也是隔着房的。饶是你爹当年是为了你大伯死的，也没见他们对咱们一家三儿怎么好。你弟弟不说了，一个男孩总归要自己挣前程的，且他年纪还小，目今还虑不到这些。只你今年都十六了，得赶把亲事定下来才是。偏娘是个寡妇不好去走动的，你大嫂心里只想着沁儿，你自然是第二位的。且你大嫂不过是挂了个恒山伯府义女的名儿，本人不过是六品官的女儿，上诰命也不过是五品，能有多大息？哪里比得上世妃，正二品的诰命，来往怕不都是勋贵官？若能到郡王府去多几次，自然结识的贵人就多。听说县主明年及笄，这及笄礼上贵女定多，你须得能去才行。”

张夫人淡淡瞥她一：“不懂的事就少开，幸而是在家里，若在外，怕是你连得罪了人都不知，也叫人说我张家的女儿没规矩！”起携了张沁走了。

张夫人拍着女儿的手笑了笑：“你总归是比淳儿那丫懂事些。世妃哪里是稀罕那一块砚台呢，分明是想着跟咱们家亲近呢。你说，咱们家给的东西，和世妃送来的礼，哪样贵重？不消说，自是世妃的东西好了。且她又是有正二品诰命的人，若不是瞧着你嫂的份上，我见了她也是该行礼的。如今她是特意的要跟咱们亲近，才假托着晚辈的份来要这砚台，不过叫咱们觉得她是真喜咱们的礼，心里舒服些罢了。瞧她年纪小，事却叫人心里觉得熨贴，不生分，果然是跟你嫂嫂有情的。”

张二夫人叹：“你这孩，世妃是什么份，咱们结还结不过来呢，你可万不能说话得罪了她！若借着你大嫂能跟郡王府来往，日后那些贵人的圈里你也能得去，将来说亲事也好说些。”

京城少见得很，摸着也温，想是好发墨的。”

绮年笑起告退，挽了赵燕好往冷玉如院里去了。张淳瞧着她们走了才撇嘴：“还是世妃呢，怎么还嫌礼不够又开讨要呢？”

张夫人欣然：“早听说吴侍郎一笔好字，京城都是闻名的，若这砚台能他的，倒是这砚台的福气了。”转叫丫鬟“快去将那方雕着四君的砚台也拿来。”

张淳听见亲事二字，也不由得把脸红了，扭：“娘说什么呢！大嫂日常也是去走动的，如今大堂哥又是皇上前的红人，我只跟着大嫂，还怕什么呢。”

张沁听得连连，睛不由得往冷玉如的院方向望去：“上回见了赵家二姑娘，我们谈得倒投机，只是这回来，怎的就跟着嫂嫂过去了，也不与我说话了。”

绮年笑等着，砚台拿到手里又赞了几句：“这一方更好，西北的匠人刀工犷，倒是别有风味，相形之下，倒是京城的雕工有些伤于纤巧了。”

这里张淳将脚一跺，扭看着张二夫人：“娘！”

想了一想，回吩咐丫鬟：“去看着沁姑娘的动静，若是她去大少的院，就来回报。”转对女儿“你只跟定了沁儿，先与赵家二姑娘亲了也好。”

张沁跟着张夫人往后走，也忍不住低声：“娘，世妃为何又要一块砚台呢？我瞧着那砚台虽不错，却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想来吴侍郎既这个，必然少不了贵重的砚台，如何稀罕咱们的呢？”

张夫人笑：“又说傻话了，难没看来是躲着淳丫的么？怕你一会儿回了自己的屋，你嫂就该叫人请你过去了。不过我瞧着，淳丫定然也盯着呢，还是躲不过去的。罢了，这些年也是没好生束这丫，养

绮年笑：“若这般说，我要厚着脸向伯母再讨一方了。家舅是最书法之人，亦好砚，若伯母还有，少不得还请再赐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