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免礼。”说起来因为许茂云的缘故,她跟苏锐还是有拐了几道弯儿的亲戚,不过这会儿显然是疏远些更好。
苏锐后退一步,让绮年先行,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当初这门亲事倒也并非是他自己盼望的——绮年他见过,生得也还出挑,只可惜父母早亡。若非有许祭酒做媒,他不会答应这门亲事。他知道自己有才华,必然能高中,到那时自然可以寻一门更好的亲事。只是许祭酒对他们母子照拂多年,又是亲舅舅,亲自出面做媒,他怎么好拒绝?到了后头她落水的事传得沸沸扬扬,别说是他,就是母亲也犹豫起来了。
金殿高中,皇上亲笔点了他做状元郎,郑贵妃保媒,他都不知自己当时怎么就说出“未曾婚娶”的话来,虽说这也是实话,但…
绮年感觉到苏锐的目光,转头朝他微微颔首表示感谢,正要踏出二门,一个小丫鬟不知从哪里跑出来,慌慌张张地正撞在如鸳身上。带路的郑家丫鬟连忙喝道:“慌慌张张的乱跑什么!冲撞了贵人,你有几个脑袋?”
小丫鬟哆嗦着道:“香雪姑娘,香雪姑娘不成了…奴婢去告诉姑奶奶——”说着,一溜烟跑了。
苏锐一怔:“哪个香雪?”
小丫鬟还未说话,郑家丫鬟就将她喝斥下去了,陪笑道:“姑爷先进去罢,奴婢去送了世子妃和二少奶奶。”
苏锐心里着急,顾不上别的,忙忙就往里头去了。等进了郑瑾的院子,正听见里头郑瑾懒懒道:“是么,不是请了大夫来的?开几贴药吃吃就是了,这样大惊小怪的做什么?出去罢!”那小丫鬟慌慌张张地又退了出来。
苏锐拦住她问道:“你说的哪个香雪,是伺候少奶奶的香雪?她怎么了?”
小丫鬟哆嗦着嘴唇道:“出了好多血——”她才得十二岁,不知道什么叫血崩,只是看见一滩血就吓傻了。
苏锐甩了她,几步进了屋子冲着郑瑾道:“香雪怎么了?”
郑瑾抬抬眼皮,看他这样子,又是嫉妒又是痛快,慢悠悠道:“今儿她冲撞了人,我责了她二十板子,谁知道她居然有了身孕,竟然就打得小产了。”
苏锐怔在当地:“她,她有了身孕?”
“是啊——”郑瑾实在忍不住了,讥讽地道“避子汤一直都让她喝着,居然有了身孕,真是奇哉怪也!”
苏锐对妻子多少也有了几分了解,闻言登时明白:“你知道她有身孕还打她!”难怪今日一定要回府给嫂子吊唁,又把四个陪嫁的大丫鬟全部带了回娘家。
郑瑾嗤笑一声:“夫君说什么呢?她又不曾告诉我她有了身孕,我如何会知道?”低头看着自己修剪整齐的指甲,闲闲道“倒是可惜了,方才听说是身子太弱,血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