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理，继续说。”

“那你的意思是说——是她把衣裳给小蝶的？”

“白，你今年多大了？”

白把心一横，说了实话：“婢觉得，她是在讨好世妃。还有——婢很疑心香药的死与她有关系。”

白摇摇：“采芝对从前伺候世时穿用过的东西都好生收着，可仔细呢。”

上回香药那件事——恕婢大胆说一句，采芝姑娘是不是给珊瑚了罪的？”

如鸳跟着来敲了她一

“香药的死？你细说说，为什么疑心？”

“你不用哭。”绮年叹了气“是不是妄想，如今说起来也没意思了。我只告诉你，你如今正是好年纪，又是世边的大丫鬟，现在挑个好人家风风光光嫁了很容易，可若是一味地等下去，等过了信，再回就难了。有些话，世不好说，只得我来这个恶人——我是个不容人的，想来这大半年你们也该看来了。我边如鸳如鹂这几个，将来都是要风风光光嫁到外，一夫一妻过日的。就是你们几个，我看小满和小雪也会如此。你若一心非留在这里伺候世，我也不拦你，也有那一直不嫁的丫鬟后升了嬷嬷的，你若愿意也可走这条路，但将来年纪大了孤一人的时候，却是后悔不来了。你自己去想想罢，如今还有两年，可以慢慢考虑。”

绮年默然片刻：“不如说是替我了罪。”只不过白不敢说来罢了。

“婢十八了。”

白退了去，如鹂端着茶来疑惑：“世妃说什么了？怎么白哭成那样儿？”

绮年长长吁了气。不怎样，白总算把自己的心里话说来了。

绮年有几分惊讶地看着白，敢说这些话来，白也可算是推心置腹了。

白的脸霎时变得全无血：“婢，婢只想一辈伺候世——”

白看绮年并没有立刻否定她的话，心里又多了一丝希望：“婢一直在想，世妃门之后，对夏轩那边的各项月例从不克扣，虽然香药擅闯三山舍被禁了足，但世妃也没什么，何以她病了，边的丫鬟连来向世妃回禀一声都不敢？婢初时想着，这多半是王妃挑唆的，若是香药死了，她就好给世妃扣上不贤的罪名。可是后婢又想，那些日世妃叫把园门把得的，王妃断没有机会叫人来挑唆那几个丫鬟的，若说是她们自己自作主张，主死了她们第一个有罪，谅她们没有那样大的胆！除非是有人拿话吓唬着她们，才让她们觉得不敢随便夏轩去找世妃回报。”

“都不会有。”绮年断然否定，凝视着白“我明白你的意思，跟了世五六年，日久生情也无可厚非。”

白听见日久生情四个字，不由得颤抖了一下。这情字却不是她一个丫鬟的能承得起的，急忙抬看了看绮年的表情，却没找什么狠戾之来，不由得低了哭：“婢知自己是妄想了…”

白小心翼翼绕过这句话：“婢觉得，采芝多半是发现世妃厌恶秀书，所以——”

绮年沉了一下：“今日你对我说了真话，那我也对你说几句真心话罢。你若真想一辈伺候世，我也不会给你指个人了，但有句话只怕我要说在前，你这一辈，也只能是世的丫鬟。听清楚了，是丫鬟，不是通房丫鬟，更不是姨娘侍妾。”

白了气：“婢这话一直不敢说，就怕世妃觉得婢是嫉妒采芝姑娘才要说她的不是。其实婢早从上回酒那事儿就有些疑心她——她是个最仔细的人，怎么就让小蝶偷了衣裳去都不知呢？”

“你的意思是说，她在替我难为秀书？”绮年想了想，觉得还真是这么回事儿“她对世倒忠心…”想也知，不可能是对她忠心，但是忠心到替主的妻来罪，这真是…

“衣服多，偶尔少一没有察觉也在情理之中。”

白犹豫了：“婢也只是疑心，或许是她有意让小蝶把衣裳偷走的。婢没有证据，不敢说。”她有几分惶恐地看着绮年“婢并不是想挑唆什么，只是觉得若不说来，万一日后世妃吃了亏，婢对不起世。”

白连嘴都白了：“可是，可是世将来是郡王，要有侧妃有侍妾——”

“那年纪也不小了。我听说王府的规矩，丫鬟们到了二十岁就可以去人了，你可有看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