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对啊，恒山伯世如何知这是二妹妹的东西呢？”

绮年冷笑：“你怎知这钗是我家二姑娘的？”

这话太诛心，事媳妇的脸一下变得煞白，嘴上还要装糊涂：“婢不明白世妃的意思，只是我家伯爷已带了世来请罪——”

昀郡王皱眉：“这样事，掩都掩不住，还要问？”纵然赵燕好没有任何错误，这钗环帕之类的贴小都被一个外男送了回来，说去也是她名声不好听。

昀郡王方才不曾细看这帕。因这枝翠钗是秦王妃的陪嫁，刚嫁王府的时候时常着，是他看熟了的，因此一见钗就知是自己府上去的，便没再细察那帕，此时听绮年这么一说，顿时起了疑心，一面叫人去唤恒山伯府那事媳妇来，一面问绮年：“这钗究竟怎么去的？”

绮年微微一笑：“想必承恩伯府上的丫鬟，也是瞧着这钗泼茶的罢？”

绮年心里冷笑：“父王，王妃这话说得儿媳更不解了，恒山伯府既派了事媳妇来，可能让她来容儿媳问一句？”

绮年笑：“这话说得我更糊涂了。我家二妹妹门时穿着什么裙，回来时还穿着什么裙，什么天碧的裙，我怎的没看见？”

恒山伯府来的这事媳妇倒也十分面，穿着石青绣白梅的缎衫，上着米珠银，长相也端正，来就先双膝跪下，满里请罪歉：“…如今夫人气病了，我们府上少夫人又是新故，一时竟找不个人过来。婢的娘是夫人的陪嫁大丫鬟，因此上叫婢过来给府上请罪。原是我们世那日思念少夫人喝醉了，不知府上二姑娘在屋里更衣，这才闯去的。如今伯爷带了世来，王爷要打要骂全凭着，只是我们夫人想，跟府上素来是亲近的，这事原也是误会，我们世这会诚心求娶，只要——”

“自是要问的。”绮年用两手指拎起那帕瞧了瞧“恒山伯府这样大张旗鼓地上门来，儿媳倒想问问，他们把别人家姑娘的帕送到咱们府上来，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事媳妇只绮年这是要赖，她是早得了吩咐的，便陪着笑：“世妃别恼，原是我们世唐突了，不该拿了二姑娘的钗和帕——”

赵燕恒轻咳一声，向昀郡王：“父王，这事怕是错得离了谱了，不必再与下人对嘴对的，还是儿拿了这块帕，去与恒山伯世说话罢，断不能让妹妹的闺誉受这样的损害。”他是小辈，

昀郡王一怔：“别人家姑娘的帕？”

绮年张开那帕：“父王瞧瞧，二妹妹的帕绣的都是荷，间或也绣几竿竹，这绣着芍药的帕，咱们王府是从来没有的。”因为秦王妃最牡丹，这府里人用的帕之类小件，不但不绣牡丹，就连芍药这等相似的朵也不绣。满府里算来算去，大概也就绮年和秦采屋里有几件绣牡丹的衣裳，还是成亲的时候穿用过。

那事媳妇当日本没有到承恩伯府里去过，此时突然听见说是张家姑娘，不由得怔了怔：“但这钗，明明是府上二姑娘的…”心里却觉得不好了。若是绮年红白牙地说赵燕好不曾去更过衣，这倒还好反驳，如今又抬林家姑娘这个人证来，这便可见不是假话了。

那媳妇微微一怔，：“原是小丫鬟们不经心，泼了姑娘的裙，是承恩伯府珊姑娘拿了一条新的天碧裙——”

昀郡王听这话里有话，脸倒缓和了下来，秦王妃忙：“恒山伯府派来的事媳妇说了，是好儿去房里更衣的时候，恒山伯世酒后撞了去，失了礼数。恒山伯所以送了世来请罪，想要结了亲掩了这事呢。论起来这也不是好儿的错，如今外也不知此事，定了亲事倒也全都遮盖过去了。只是你带着好儿门，怎就疏至此，竟让她更衣时被人撞了去？昨日回来，怎也不提此事？”

“你且住了。”绮年笑听了一会儿，打断那媳妇的话“只是这话我听着奇怪，我家二妹妹那日只在承恩伯府赏，几时去更过衣？”

这事媳妇倒也还算聪明，见势不妙便：“婢自是不知的，只是夫人当时曾见贵府二姑娘着这钗——”

绮年欠：“这钗是当日二妹妹与张家姑娘换着，后张家姑娘只说丢了，究竟怎么去的，儿媳也实在糊涂，还要等那事媳妇来了再问她。”

绮年再次打断她：“你再这样造谣，我只好请恒山伯夫人叫人掌你的嘴了。我家二妹妹那日与林家姑娘一起，自开席直到承恩伯府都是形影不离的，何曾去更过什么衣？承恩伯府上丫鬟泼了张家姑娘的裙，怎么混说到我家二姑娘上？承恩伯府的下人就是这样胡言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