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饿,想马上回去吃饭,不肯让她再这么哭,就说:“你遇到啥难过的事?能去工作不是很好?”
我实在是想不明白。
我一说话,田春花就不哭了,坐那擦眼泪,直到把眼圈擦红,然后说:“赵老师说,当老师这事是个机会,但也有难度,这个,要…。”
我恍然,一下明白,说:“要送礼不是?现在办事都要送礼,那你就送啊?别心疼钱,和一生前途比起来,这点钱应该去花。”
田春花摇头:“不,不是送钱。”
我诧然:“那干啥?”
田春花说:“他让我陪一个老头,也就是市委书记…。睡…。睡觉。”
我大惊,一下站起来,我操,市委书记?这竟然要性贿赂。
不由骂道:“赵不凡真不是一个东西。”
我小时候在地窖里就听常老蔫媳妇说文化人都不是好东西,果然没错。比如赵不凡这个诗人,平时衣冠楚楚总是泡文学女青年,不是个东西,可我实在是没想到他竟然这么不是东西。董败类曾经说,你要是操了女人那就要对她一辈子好,否则还算什么男人?可是这赵一凡,不光自己睡了田春花,还介绍给别人睡,我操他妈的,他不仅不是男人,根本就不是人,是个畜生。
我大怒,对田春花说:“这个不是东西的家伙,等我去揍他一顿。”
田春花一下拉过我,焦急地说:“别,你打了他,那我…。就不能去当老师了。”
听了这话,我一屁股坐回到床上,觉得刚刚的力气一下散了,变得浑身没劲。是啊,打他虽然出气,但那样田春花就再没了当小学老师的希望,不去当老师,又考不上大学,难道让她这辈子就回去种地干农活?她这么细的腰,这么大的胸脯和屁股,能干啥农活?走两步路都风摆杨柳屁股画圈,细皮嫩肉得玉米叶子都会划破她的嫩皮,当小学语文老师无疑是眼下最好的选择。
我无奈说:“难道,你真…。真去?”
田春花抬起头,认真的点了点头。
我看到她的眼神,那眼神中没有悲哀,只有平静。
没有人愿意过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她不想。
她喜欢文学,就算不能成为诗人不能成为作家,当一个语文老师也是距离文学梦近些。
她对我笑笑:“不就是陪男人睡觉嘛!”
我狼心狗肺地想,她已经和赵不凡睡过,所以再睡一次也无所谓。睡一次换一生的前途,这个交换不吃亏。
可是我总觉得悲哀,就如看到一篇悲情小说一样悲哀,我不由地摸出烟,点着,喷了一口,这样才好些。我发现吸烟能稳定情绪,其实这不是尼古丁的作用,而是吸烟的动作类似于深呼吸,经过深呼吸以后人都会平静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