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起来，再伶牙俐齿的女人，跟男人打嘴官司也还是会输的。无他，男人脸多厚啊，什么恶心的话说不来？越说越放肆，越说越兴奋，最后，不光是嘴，全上下，能笼的全都蓬笼。女人只好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忽必烈涮锅’？”秀儿忍不住笑了起来：“这蒙古人就是和汉人不同，汉人敬祖如敬神，祖先的名字要避讳，读书念到这个字还要用别的字代替呢，蒙古人却拿祖先的名字当菜名，直接在锅里涮。我猜，之所以有此菜名，是因为这羊骨羊大补汤是以前忽必烈南征北战的时候常吃的吧。”

一日三餐都快难以为继了，自然也就没有余钱上酒楼，若不是十一请客，秀儿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踏上这酒店的大门呢。

十一笑得如风拂柳，格外的洁清新，一拱手：“小缪赞，小生愧不敢当。若小生他日也为小罹患了那病，只求小见怜，也用仁心仁术帮我医一医。”

十一先夹了一块放在秀儿的碟里，又用小碗舀了一碗汤放在边上，同时向她介绍：“这是用数十中藥材和羊大骨熬制而成的‘忽必烈涮锅’，很补的，你多喝。”

上得酒楼，坐在“蒙古包”里，仆役端来一个大火锅，里面很快就咕噜咕噜冒起了气泡，香味郁，闻着就垂涎滴。

那时候的日多幸福啊。可惜，再大的家业，也经不起坐吃山空，家里只有钱手，没有挣钱人，日总有一天要过不下去的。可惜爹娘至今天真乐观，每天谈谈天，哼哼戏，一儿也不着急，都不知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

”十一幸福地叹。

秀儿终于不住了，狠狠地横了他一，闭嘴不再搭腔。

“嗯，掌柜的是这么说的”十一：“蒙古人最崇敬的天可汗，他们的开国大帝成吉思汗，小名不是叫铁木真吗？你看蒙古人里面有多少个铁木真，他们以和英雄祖先同名为荣，若不是怕叫同一个名字的人太多了不好区分，只怕每个蒙古男人都要叫铁木真了。换了汉人，你敢跟皇帝老儿同名，除非你不要命了，这可是大逆不，该杀的大罪。”

可惜有人不领情：“少用词！劝你回去也读两句书，别整天只惦记着医姑娘的相思病。”也不知他到底是不学无术还是故意的，相敬如宾只能用在某些特定的人群上的，跟一个不相的女孩也这样说，就有吃豆腐的嫌疑了。转看见十一嬉笑脸的样，秀儿又忍不住追加了一句：“不过呢，作为特行业的大夫，你的敬业神确实值得我钦佩就是了。”

一边聊天，一边吃喝汤，倒也其乐。秀儿有慨地说：“这家酒楼我还是第一次来呢。小时候随爹娘门看戏，他们也带我上酒楼吃过饭。只是那时候好像还没有这家，我也有好几年没过酒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