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师傅。”秀儿不敢再多说任何话。看来，师傅已经把她家调查过了，不然，何来“无底”之说。

左相，就是阿塔海的岳丈窝阔台，也就是上次跑到曹娥秀家里砸东西的那只母老虎的娘家。

“是，请问官爷，贵主家是哪个相府？”朝廷可是有左相右相。

秀儿刚站起来，前面就喊着大夫来了，于是一群人又赶到那边去。大夫见毒已经吐得差不多了，只是开了几帖安神补的藥就回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秀儿总算看见师傅的蓝长袍缓缓地移了过来，然后，手上一轻，纸包被接了过去。

师傅在上轻叹着说：“起来吧，以后不要再浪费钱给我买这些东西了，你有钱就自己存着，你家那无底，你这一辈都填不完。”

就在秀儿满脸尴尬的时候，门不知何时已经悄然打开了，师傅黑着脸站在门斥责：“又是烤鹅又是糖烧，你钱很多吗？一钱都在上放不得，还没捂就要光，你爷爷败家，你爹败家，现在你家已经落魄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改不了那祖传的败家？”

“左相府，这是定金。”

这天的晚饭桌上，果然让曹娥秀说中了，最好的菜就是一碗猪，其余全是时下最便宜的小菜。

见几个师弟师妹站在师傅房门外，曹娥秀轻声问：“你们怎么都不去？

众人大惊，曹娥秀更是僵坐在那儿，半晌没动弹。

来人丢下一锭银，转扬长而去。

来人一蒙古打扮，坐都不坐，立在门外问了一句：“你就是芙蓉班的班主是吧？”

“是啊师傅，看在师妹一片孝心的份上，您就收下吧。”曹娥秀也帮她说项。

但她知自己不能跑，跑了就会前功尽弃。于是，忍着泪，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说；“师傅教训得对，徒儿以后一定注意节俭。只是这次，看在徒儿一片孝心的份上，就请师傅收下徒儿的一心意吧。”说完，将手里的纸包举过。

“是，请问官爷找小的什么事？”

说完气冲冲地走掉了，几个人忙跟去呵哄盛怒不已的师傅。曹娥秀留下来跟白说了几句话，看着他换了衣服，重新在床上躺下了，说了一句“你好好休息吧”也带着秀儿去了师傅那边。

秀儿不吃，猪更是沾都不沾。给师傅买的烧鹅也没见他拿来，于是，秀儿在芙蓉班的第一餐，吃的是全素。

“这月二十八，是我们相府九姨太的生辰，她名要你们芙蓉班去给她祝寿。”

泪在眶里打转，嘴不受控制的颤抖着，就连都在微微发抖。秀儿真想丢下手里的油纸包跑这个院，回到自己虽然窘困但依然温的家，埋娘的怀里大哭一场。从小，爹娘就把她捧在手心里，从未舍得骂一句。还是老话说得好啊，在家千日好，门一时难，到了外面，什么都得看别人的，咬牙掉上仅有的钱，买来这些自己平时绝对舍不得买的东西讨好师傅，谁知只讨得了他一顿骂。骂自己也就算了，还连爷爷和爹都一起骂了去。

秀儿窘得不知怎么办才好，这曹师，怎么什么都往她上推啊。那烧鹅明明是她自己买的，也算到秀儿上，这固然是一片好意，可她一新炉的小徒弟，和师傅统共只见过两次面，本还没有师徒情分可言，她伤不伤心，师傅会在意吗？

，师傅总算看见了她。又骂了一会后，才偃旗息鼓，悻悻地开恩：“算了，都起来吧，看在小师妹今日第一天上门的份上，我就依了你们一回，饶过这个兔崽。下次再敢寻死觅活在我家里闹事，他不死，我亲手死他，大不了我去给他抵命！这样带徒弟，我也带厌了，大家一起死了净。”

见门还是纹丝不动，曹娥秀又说：“小师妹为孝敬师傅，把上仅有的一零用钱都光了，师傅您就算生白师弟的气，看到小师妹这么孝心的份上，也不要关在屋里不理人嘛。小师妹初来乍到，就吃师傅的闭门羹，会以为师傅不喜她，小师妹会伤心的。”

他们朝闭的房门努了努嘴，曹娥秀会意地走过去，轻轻敲了敲门说：“师傅，我带小师妹向您请安来了。小师妹知您吃烤鹅，特地买了一品斋的烤鹅来孝敬您，还有您喜的小糖火烧，她为了这个专门绕到稻香村去买的哦。”

晚饭没吃完，外面又来了人，师傅忙陪着笑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