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站着不动，秀儿笑着他：“走啊，去把婚书拿来，只要你拿得来，我即刻脱籍嫁你。要是你拿不来，我就去官府告你骗婚！”

秦玉楼也沉着脸站起来问：“秀儿，这人真是你的未婚夫？”

秦玉楼本以为自己的这番话已经无懈可击了，谁知却提了让他大吃一惊的理由：“她爹有什么资格替她签文书？她是我的未婚妻，她爹已经把她许给我了，收了我家的聘礼，就是我家的人了。她爹现在背着夫家把她偷偷卖给你，这不是拐卖人是什么？他是主犯，你也是帮凶！”

即刻站了起来，细长的睛都快笑得没了：“要看我们回家去看，好不好？”

“当然有！”这话说得铿锵有力，但接下来却是无赖式的蛮横语调：“你不会要本少爷把婚书拿给你过目吧？我们蒙人的家务事，你还没资格过问。”

秀儿无奈地一笑说：“师傅你还真信他胡说？我哪有未婚夫，他是我的大夫，害死了我，现在又盯上了我。”

秀儿这么说的时候，其实心里也没多少把握。如果曹娥秀跟阿塔海的关系还是像以前那样好，那没问题，秀儿相信他一定会帮自己，会让她彻底摆脱的。可现在曹娥秀似乎已经跟阿塔海闹翻了，阿塔海还会帮她吗？

尴尬地说：“秀儿，你明知你是自己投死的，我哪有害她？你这样说，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我是什么无良男人。其实你在的时候我们情很好，她死了，我也很伤心，很难过，可我有什么办法？死的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还要活下去。”

秀儿都快吐来了，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这么无耻的人，难他还以为自己是有情有义的好男人不成？带着满脸的鄙夷，她忍不住驳斥他：“你很伤心？很难过？我刚死几天，才七你就跑到我家去纠缠我，我爹娘为了躲开你，只好带着我们妹搬家，想不到你又找到这里来了，还骗师傅说我是你的未婚妻。我若不跟你走你是不是就一直在这里闹事？那好吧，我跟你走，我们的事，还是上官府去解决吧。你爹既是都总府的推官，那我们就去都总府，直接告到总大人那儿去，看总大人怎么说，好不好？”

么违法纪的事。”

看他说得有板有的，秦玉楼也有狐疑了：“她是你的未婚妻？可有婚书？”

这时一个人影冲来说：“他没资格看，我总有资格看看自己的婚书吧。”

“你怕什么？都总府不正好是你爹的衙门吗？”

反而呆住了，因为秀儿的反应完全乎他的意料之外，她可能会骂他，可能会求他，唯一不可能的，就是这么快地答应他。

“是吗？”放下茶碗，一字一句地说：“诱拐良家女乐籍，算不算违法？别想抵赖，我都已经调查清楚了，是你的大弟曹娥秀巧言令，把人家好端端的良家女诱来，让她这个贱业。”

“秀儿，家务事，还是不要闹到官府去比较好。”的样看起来，像受尽了委屈的丈夫，在极力容忍着骄纵的妻。

“好。”

听他这样说，秦玉楼反倒不怕了，手里虽然还在礼貌周到地给他的茶碗续，嘴里却不无奚落地说：“如果大人真调查清楚了，就应该知这里面本不存在引诱一说。不错，我最近是收了一个徒弟，艺名珠帘秀，本名不知。大人也说我们这一行是贱业，很多父母都不愿意公开孩的本名，免得将来不好从良。他们不肯透，小的也不会去打听，这是行内的规矩。签字那天，是她爹带着中间人来签的，中间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关太医，这个大人可以找关太医本人去证实。也就是说，这份文书是她亲爹签的，有中间人作保，珠帘秀本人也在场，如果大人要说这也算拐卖的话，那小的无话可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