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对这个唯一的儿子可都是真心疼惜。
所以,左相府地夫人们谋害世子的秘辛,让秀儿大感意外:“不会吧,连相爷的独子也敢谋害?难道她们都不要命了?”这可不是别人,而是声威赫赫,杀人不眨眼地左相窝阔台啊。
九夫人见秀儿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长叹了一口气说:“你以后进了府就明白了,如果一屋子女人都不下蛋,就你生了个儿子,你就成了所有人地眼中钉,肉中刺,非除了你们母子而后快。现在是帖木儿大了,她们也老了,知道自己这辈子不可能有孩子了,这才不再捣鬼地。”
“夫人真不容易,帖木儿也很可怜,表面上千金万贵,实际上自己家里就杀机四伏。”说完这句话,秀儿心里也沉甸甸的。
九夫人感叹地说:“是啊,早些年,我整天和帖木儿躲在自己地院子里,轻易不敢出门。相爷也怕出事,特意给我们派了保镖,每天在我们住的地方轮班巡逻,连教书先生都直接请进来。那时候我见帖木儿喜欢读书,就给他买了许多书,想不到,他偏偏对教书先生自己买来看的一本《心印经》特别感兴趣,一下子就迷住了,我估计他从那时候起就有了修行之念。虽然连相爷都说这也许就是天意,但我还是不甘心啊。早知如此,当初不如不读书,只教他习武,现在还能好好地继承家业。”
“九夫人”秀儿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位夫人了,好不容易生了个儿子,本来指望他延续香火,自己也可以顺理成章地做做太夫人,享享老来富。偏偏二字一心向道,不近女色,这下,府里的那些夫人们背地里该笑死了吧。
“但现在不同了”九夫人感激地看着秀儿:“因为你,我又看到了希望,我的帖木儿长这么大,第一次对一个女人感兴趣,我真是做梦都要笑醒了。秀儿,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帖木儿也会对你很好,我自己的儿子,我还不了解吗?”
秀儿不置可否地笑了,天底下的爹娘,总有这种不知从哪儿来的自信,总以为自己最了解自己的孩子。不过,要说帖木儿为人好,这倒也不假,只是…
九夫人好像看出了她眉中的忧虑,急忙安慰道:“相爷他是有些不好的想法,但那也得帖木儿肯啊。相爷是蒙人,他有他的想法,有所谓的血统观念,可是我是汉人,要依我,我还巴不得我儿子娶汉人,生的孩子也是汉人呢。我家是襄阳的,襄阳被攻破的时候,城里人死伤过半。我是从小就被人拐卖到妓院的,不知道自己的亲人在哪里,也就不知道她们的死活,如果知道的话,估计也不可能委身相爷还给他生儿子了。虽然如此,我血管里流的还是汉人的血,所以,我巴不得帖木儿的孩子是汉人,这样,相爷辛辛苦苦打下的家业,将来都归了咱们汉人,也算是我为自己的民族做了一点事吧。秀儿惊讶地看了一眼这位满身贵妇气的女人,想笑又笑不出来,她的意思,是要在以身事敌之后,再以混血来偷梁换柱,以此来振兴汉民族吗?
想不到,帖木儿的娘还是位爱国者,人家在曲线救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