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秦玉楼急着想去和几位戏院老板签文书，凑过来坐在一旁拐弯抹角地着。程金城虽然万分不舍，到底跟秀儿不是很熟，也不好太纠缠，便跟秦玉楼一起去了。

秀儿听得有半信半疑了：“可是平时我们排戏演都还好啊，没什么人打扰，我也没见多少大佬。”

房，等会还有一个客人要来住。”

秀儿发愁：“我何尝不知啊。可是现在，我们在杭州人生地不熟的，只有他肯帮忙，而且一片忱，连拒绝都不好意思拒绝。”

翠荷秀又说：“你信不信，师傅利用完那程二当家地签完文书，搞定演场所，立就会你去拜访卢廉访史。”

翠荷秀见秀儿一脸愁容，忙坐在她跟前安：“你也别太担心了，师傅是老江湖，知分寸的。我们在大都的时候，也多地是大佬想捧，师傅还不是应付得好好的，从来没说献哪个女弟去换取什么吧？”

“为什么？”

翠荷秀笑了起来：“拒绝？开什么玩笑，咱们师傅不得呢，怎么会拒绝。”

生答应着去了。秀儿这时候就想去找十一和香，奈何程金城一直坐着不走，没话找话，秀儿又不得不陪着笑脸敷衍，总有坐立不安的。

翠荷秀拍了拍她的肩膀说：“秀儿，你还小，还不知这一行的复杂。你别以为你的十一少爷和柯公只是跟着你，他们在你背后为你了多少事？要不然，你的日绝对没有这么安静。不信，你参照一下你现在的情况就知了，一旦离开了他们的保护伞，立刻就有人想当你的大佬倌了。这还没开始呢，我们昨天才来，还没开始登台，就引来了这么一个人。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人一来，其他的人也不敢轻易招惹你了，除非杭州府尹，才有资格跟漕帮的当家争女人。”

翠荷秀笑：“你才戏班几天啊，而且你在大都也没上几场戏，后来在通州，那是小地方，看我们是从大都来的大戏班，而且只是演几天就走，自然也就没人扰了。还有在大都和通州，你有两个保护神罩着，有些蠢蠢动的人，只怕还没开始行动，就已经有人警告他，叫他别扰你了。”

秀儿越发郁闷了，看师傅那赶上去的劲，像好不容易抓住了一救命稻草，上死死地拽牢，怎么肯松手。

秀儿听了也，的确，别看师傅见了那些官老爷或大富商们哈腰地，奉承得不得了，可戏班的女弟们，真没遇到多少扰。师傅虽然抠门得鬼哭神惊，但不得不承认，他其实把她们保护得很好地。就连曹娥秀地事，也是她自己招惹来的，秦玉楼还一再苦婆心地劝她，让她跟阿塔海断掉，别羊没吃着反惹一腥，是曹娥秀自己执迷不悟。

“这就是咱们师傅的手腕那，你当他是怎么搞定大都那些觊觎我们的大佬的？无非就是两个字，制衡。这两个字还是黄总结来的呢，比如，甲大佬想打你的注意，师傅先假意奉承，同时又接待乙大佬，告诉乙大佬，甲大佬在你上了多少钱，为戏班了多少事。这些大佬们攀比之心比谁都，谁都不想落于人后，于是也瞎砸钱；师傅让甲乙斗着，暗地里再去找丙大佬…”

“有吗？没有吧。”秀儿抓了抓自己的。

他刚走，翠荷秀便来说：“秀儿，跟这人打，你要万分小心。他现在摆明了是要捧你，但大佬们捧戏不会白捧的，不给他甜，他翻起脸来，踩你踩得比谁都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