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没有，明明就在偷着乐，说吧，刚刚在想什么？”

“可是，迁徙之事是在几十年前发生的，老人好多都不在了。现在的年轻一辈，早了这里的环境，从小看南戏长大的，我还是好担心…”

“当然有！”卢挚的语气很肯定“别说大瓦，这杭州城的居民有一半是当年追随南宋小朝廷从北方迁徙过来的，你唱北方的杂剧，肯定有人看的。”

不知哪个家伙说过，有嗜有偏好的人不能当执法之官，有嗜就有空可钻，不到彻底公正。因为要彻底公正，就要彻底无情。

“真的！”秀儿先是喜望外，随即又担心地问：“这样，不会破坏大人的官声吧？”

“那”秀儿问了自己一直想知的问题：“您认为，如果我在大瓦登台，会有人看吗？”

在骡车驶向卢挚府邸的时候，秀儿心里，想的念的，都是帖木儿。她也不知自己的心什么时候发现了这么刻的变化。曾经她如此仰慕的卢大人，到如今，也只是仰慕而已，再也没有其他情愫。

秀儿还是不够自信：“怎么可能把观众震慑住，他们的是南戏。”

“怎么会？如果跟友人看看戏，写写词曲就破坏官声了，那我还活不活啊？傻丫！”

“我不是哄你，我是在鼓励你。你既然来了，就只能选择相信自己，然后放手一搏。放心，我会去给你捧场的，我还会带些舞文墨的朋友一起去，让他们给你鼓鼓，比如，写几首词曲赞一赞，珠帘秀这个名字，很快就会在杭州家喻晓的。”

“有些是吧，也不全是，后来都混居了。”

“你在想什么？那么乐？”

“林随川？他家我去过一次的，好像在大瓦旁边的洛街。”

“对对，就是洛街。据说以前那里是洛籍军人驻军的地方，所以叫洛街。”

“你已经来的，不是吗？”卢挚望着她的睛说：“既来之，则安之。考虑有没有人看，是你毅然买舟南下之前要的事情。现在要考虑是，什么时候开场，怎么样唱到最好，第一场就把观众震慑住，让他们去后对你赞不绝，鼓动亲戚朋友都来看。”

他的府衙也真的如他所言，很，繁满，有些还是秀儿从未见过的品。整个院蜂围蝶绕，香气氤氲。总之，十分地有情调，尤其当两个人坐在亭里赏对饮的时候----当然，饮的是西湖的龙井，不是酒。

脸，笑容明媚，目光温柔，与他相的日，恬淡而又幸福。如果因为她的缘故，把他置于险境，甚至真的了事的话，那么，她自己，万死不足以偿其罪！

“哦，是哪里啊？”

秀儿坏心地想：要贿赂这位大人，估计金钱女不大奏效，但奇异草呢？他抗得住吗？

她看了看对面的卢大人，这样的惜恋草之人，只怕不仅不是无情之人，还很多情呢。他是怎么把他的格和他的份调和起来的呢？

“是漕帮程二当家帮我们找的房，房主姓林，现在好像在涿州当官吧。”

“当然喜，我现在住的地方，也是满园草呢。”

“大人又哄我。”秀儿被他逗笑了。

木扶苏的园里，不时响起卢挚朗快的笑声。他的书童提着一壶刚烧好的开走过来，看见自家大人竟然笑不绝，了诧异的神情。

“现在那里的居民，也是这些军人的后裔吗？”

“你也喜草？”卢挚笑问她。

卢挚真的名如其人，听说秀儿登门拜访，上就从后堂来了。接待的时候一也没有大官的架，给秀儿的觉，就像老朋友一样的亲切真挚。

卢挚：“大瓦附近的几条街以前都是驻军的。”

“啊？没有，没想什么，也没乐。”秀儿尴尬地低下，还是觉到了对面那人揶揄的目光。

“哦，我在想，你这园拾掇得真好。好多我都叫不名字，大人肯定是个超级之人吧。”

“那是你还没来的时候，你来了，他们就杂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