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可容不得半点闪失。尤其这种关键时候,如果今晚珠帘秀不能登台,不管因为什么原因,他们戏班在杭州城以后都不好混了。越是声势造得大的,越是不能放观众鸽子。一旦观众因气愤而倒戈,你事后再补他一万场也迟了。
秦玉楼匆匆赶来,黄花急忙出门请大夫,很快十一也来了。到了这个时候,十一只恨自己当初为什么没学医,弄得现在束手无策。
其实,像这种发烧感冒地藥方他是能开地,可正因为躺在床上的是秀儿,他反而不敢轻举妄动。毕竟他不会看脉,只会根据一般地发烧感冒症状来判断,可万一秀儿不是一般的呢?
到底是繁华地段,医馆多,大夫很快就请来了。于是把脉,看诊,开藥,抓藥,一气呵成。戏班的人只要被指派上的,人人都变成了飞毛腿,大家都很担心,很着急。因为这不是秀儿一个人的事,而是关系到整个戏班生死存亡的大事。
一个多时辰后,藥已经端到秀儿的病床前了。当时坐在床前的秦玉楼还问了一句:“熬这么短的时间,藥味熬出来没有?”
翠荷秀把藥碗端到秦玉楼面前说:“师傅你闻闻,很重的藥味了,藥汁也很浓。熬藥当然是要微火慢慢熬,但第一遍先就这样给秀儿喝了再说吧,淡一点,总比不吃藥好。反正一副藥要熬三回,下次再慢慢熬。”
秦玉楼点了点头:“嗯,那你快给她喝。”
坐在床沿的十一接过藥碗说:“还是我来喂吧。”
见有十一贴身照顾,秦玉楼遂陪着笑说:“那就麻烦十一少爷了,我先过那边去看看,黄花刚打发走了好几个客人,也不知道有没有得罪人。”
十一答应着:“秦老板只管去忙吧,这里交给我就好了。”
因为藥还比较烫,十一先慢慢吹着,见秦玉楼起身要走,他想起来问了一句:“早上我家的菊香说,看见原来在通州时住在塔影客栈的周公子来访,他怎么找到这里来了?”十一会问这话,只是担心这人也在打秀儿的主意,倒没想到别的。
秦玉楼告诉他:“他想给我牵线,让我带班子去扬州。”
“那你答应他没有?”
秦玉楼摇着头说:“没有,我如果想到扬州去演,直接把队伍拉到扬州,再去跟那些戏院老板联系就行了,何必通过他,让他赚一道皮条钱?如果我们在这里唱红了,还怕去别的地方找不到戏台唱戏,他们还要奉承我们拜托我们去呢。”
这时,一直昏昏沉沉的秀儿突然开口道:“难怪他早上非要我给他引荐,逼着我领他去见师傅的,原来打着这个算盘。真是个烂人。”
一屋子的人都望着她,十一惊喜地扶她半躺着,把藥碗端到她嘴边,慢慢喂她喝着。等她喝了几口,秦玉楼才说:“他一进门就说跟你怎么怎么熟,是你在街上碰到他,请他为我们戏班找路子的。”
把秀儿气得:“真是服了他,这种谎也敢撒!当时我就在院子里,师傅只要喊我进去一对质就不穿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