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懊悔与歉疚中。秀儿问程金城：“二哥你说，卢大人的案还有转机吗？”

十一说：“至少他比很多蒙古大臣看得远，没那么鼠目寸光。在相当一分蒙古贵族看来，他们浴血奋战打下中原，就是为了霸占汉人的土地，抢夺汉人地女人，搜刮汉人的财富，所以他们贪污腐败本就是应该的，不然他们中原有什么意义？考察官员也只该考察汉人，不该去碰他们蒙古官员，所谓刑不上大夫。其他的汉人廉访使很注意这个，偏偏卢大人年少气盛，仗着皇帝幸，不信那个邪，不蒙人汉人一起查。甚至连达鲁赤蒙克大人都敢上门去查，左相家的乘龙快婿阿塔海都敢抓，那些蒙古人怎能不忌惮？怕再不把卢挚打压下去，就查到他们上了，他们哪个不贪污，哪个不坏事尽？真要查起来，个个都该死。”

秀儿想反驳他：“难你不是吗？是乌鸦就不要笑猪黑。”

程金城摇了摇：“很难！今时不同往日。现在是蒙古人当，在他们里，汉人是劣等民族。让汉人当廉访使考察他们，他们本来就一肚意见了，只是碍于皇帝的面不敢说什么，其实私下里谁不怨？”

“这么说，皇帝还算贤明的了？”虽然秀儿对这个鞑皇帝毫无好，因为他把国人分成四等，把汉人明确地定位为“第四等”贱民。但国策归国策，实际上他也不是那么轻视汉人的。至少，他肯给卢挚委以重任；他最倚重地智，已逝的刘太师，也是汉人。

公事”她既然已经知了这个故事，为什么还不引以为戒，在卢大人提带她游湖的时候不拒绝呢？

“还想扳回？要不是你的克列公暗地里帮他，他小命都难保！他任廉访使五年，辗转几个省，每到一地查一批，被他拉下的大小官员数以百计，那些人恨不得买凶了他。还没被查地也寝难安，生怕哪天就到自己上了。所以我估计，这次他下台，肯定不只杭州官员背后告状，其他地方的也参与了，朝廷内也有不少人支持。可怜的卢挚，五年下来，成了所有贪官污吏的中钉，中刺，一旦这些人反击，就他一无无底的汉人，万无逃生之理。”程金城一面说一面叹息，也不知是在叹息卢挚地命运，还是叹息秀儿的天真。

十一笑：“卢大人本来地确是无无底的，不过现在不是了，好歹认识了一个蒙古贵人。”

听到这里，秀儿的心沉到了谷底：“照你这样说，卢大人完全没指望扳回这一局了？”

秀儿先是吃惊，然后恍然：“我就说帖木儿怎么去了这么久还不回，原来是跑这件事去了。”如果不是有要事缠，帖木儿不会在她打擂的时候还不回来。

十一见她一副说起帖木儿就万分自豪、万分欣的样，不禁泛起酸来：“克列公要这件事，本就不用跑吧。只要告诉他那权倾朝野的爹，卢大人是他朋友，他想保他就完了。据说他爹在别人面前是阎王，在儿面前是孙，溺得不行，要星星不敢摘月亮的。”

不过最后还是忍了下来，她大人有大量，不跟小心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