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跟着补充：“除了这一之外，她欣然接受，也是因为她有相当的把握会赢。杭州是南戏之乡，她是南戏皇后，占尽了天时地利，她本没想到她会输的。”

就算谢月曾派人装鬼吓她，甚至动用官府对付她，这会儿她也觉得完全可以理解了。都说吃饭皇帝大，你要砸人家的饭碗，她没跟人拼命都算好地了。还有一她不能理解：她是因为社会经验不足，本没想到这么远，卢大人不可能也没想到吧，那他为什么还要发起这个比赛呢？

十一则认为：“卢大人一心只想捧秀儿，他只会站在秀儿的角度替她考虑。这场擂台赛对秀儿来说，无论输赢与否，都是个极好的提知名度的机会。首先，能跟南戏皇后打擂飙戏，这本就是一荣耀，一下就把秀儿提到了杂剧皇后的度。其次，即使秀儿输了也不丢脸，理由她刚自己已经讲过了。反观谢月，正因为她占尽了所有的优势，所以只能赢不能输，压力很大的。但卢大人心里只有秀儿，本没站在谢月的角度替她想过。我不是说卢大人有多坏，我也相信他不是故意，他会这样，只是自然的心理反应。事实上我们谁都一样，我们不关心的人，怎么会替他着想呢？”

帖木儿和秀儿互相看了一，秀儿咳了两声：“十一，你误会了，卢大人对我，只是一个戏迷对他所喜的伶人的心态。”什么“心里只有她”啊，当众说，尤其当着帖木儿的面说。

大伙儿正谈得闹，去如厕的黄突然拿着一个信封冲来说：“师傅你快看，这落款是不是俏枝儿的笔迹？”

秀儿想反驳他：那你还一会儿说要娶中都秀，一会儿说要娶曹娥秀呢。戏迷之所以叫戏迷，就是因为他“迷恋”某伶人才得此名，迷到一定的程度，也与男女之情相类似了。但仅仅只是类似，所以十一也只是瞎嚷嚷了一阵就闭嘴了，如果现在你要他娶中都秀或曹娥秀，他准得在上绑冲天炮，好以最快的速度开溜。

关于这一，帖木儿的看法是：“我觉得，卢挚可能跟秀儿一样，把这事想得很单纯，以为比赛就是一场闹，比过了，大家各归各位，各唱各的戏。他虽然在官场混了几年，但骨里还是有书呆气。”

秀儿还是无法接受这一残酷的讯息：“早知我赢了会给她带来这么严重的后果，我就不比了。我不比没什么的，本来就是初茅庐，又是外来客，不敢跟本地牌比也是人之常情。就算这里地人背后说怪话也无所谓，反正我们没多久就要回去的，又不在这里讨饭吃。”

们似乎都认同十一地看法。她愕然低语：“既然这事对她的影响这么大，为什么她还要答应跟我比呢？而且当时她表现得比我还积极些。”

十一笑：“你才误会了，我敢跟你打赌，卢大人对你绝不只是一个戏迷对他所喜的伶人的心态，你的戏迷那么多，你看还有谁像他这么帮你的？”

秦玉楼开：“既然卢大人都当众提来了，她能拒绝么？不接受打擂等于自动认输。到时候人家会说，谢月连个初茅庐的丫都怕，肯定是狼得虚名，所以心虚。”

她也是靠唱戏谋生的，知不能登台对一个伶人意味着什么，那是失掉了赖以生存的饭碗啊，这后果真的真地太严重了！

黄摇：“没看到送信人，是戏散场后程金城的一个手下给我的，当时赶着回来，随手放在袋里，然后就忘了这码事。刚上厕所没带手纸，才想起这个，就拿来看看，要是不重要的话就…”

“信也是他的手拿来的呀。”

“我在地上捡了一块小篾片。”

十几个脑袋迅速移开，有人捂住鼻问：“既然信很重要，那你用什么的？”

十几个脑袋一起探过去，秦玉楼激动地问：“送信的人呢？”

…

“恶心死了，你快去洗，把信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