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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折第十五场临别(2/2)

乌恩其有担心:“这么晚去,那里还有住的地方吗?有也没好房间了吧。”

帖木儿说:“嗯,知了,你快回去睡吧,这些天你太辛苦了,晚上又熬到这么晚。”

城说一说,赎不赎她是一回事,但起码要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跟帖木儿在门外站了一小会儿,桑哈就找来了一辆骡车,秀儿问:“你们打算去哪里住呢?”

帖木儿当然婉言谢绝了,秀儿别开脸去偷笑。她实在无法想像这两个人夜里共室而居,促膝谈心的情景,那未免太太太稽了。十一的爹有本事让妻妾相洽,到十一这一代,他自己跟别的男人,咳咳,相洽?

只是帖木儿持要走,秀儿也留不住,只好送他门。她不是不理解帖木儿,他这样的人,从小在敌意和独孤中长大,十多岁离家修,跟师傅隐居山。别看表面上跟人有说有笑,格宽厚温柔,似乎从来没脾气。但骨里是孤僻的,也是孤傲的,不肯随便跟人挤,更不愿意给别人带来不方便。住在蒙克府邸的那次,是蒙克行带他回去,而且还给了他一个单独的院落。

帖木儿对房间的好坏倒不挑剔:“有住的就行了,也不一定去那里,到时候路上看哪家还开着门,我们就去。”

秀儿笑:“没事的,我们唱戏的本就是夜猫,夜场完了要宵夜,宵夜之后还不能上睡,要消,一、二更睡是常事。”

熹微的星光下,她看着他乘坐的骡车在小巷里越走越远,不知为什么,心里突然觉得很慌。她想追上去求他不要走,留下来和她对坐品茗,静待晓临窗。脚下却像生了一样迈不,嘴也喊不声音,那些女戒、女则以及可能现的闲言闲语像绳索一样捆住了她。

桑哈和乌恩其换了一下意见后说:“去凌波舍。”

大家答应了一声,很快就散去了,秦玉楼换上笑脸对帖木儿说:“公今晚就在这里将就一夜吧,我已经叫他们匀了一间卧室,卧虽然不是新地,却是今天才洗过的。”

这一夜,天地俱静,没有鬼影怪声,她却失眠到天明,连迷糊都没迷糊着,内心莫名的烦躁和恐惧。

“很晚了,都回去睡吧,明天就不用练功了,好好睡一觉。”

“没听见我家公和小在说话的吗?又不是不给你钱,什么?”桑哈一面怒斥,一面把钱给他,同时警告:“再敢嗦半句,小心我砸了你的车。”

帖木儿起:“多谢,我等下随便找家旅店就行了,你们都在客边,卧并没有多余地。我用了,必然有一个人没得用的,那我怎么过意得去?”

秀儿倒是很想把自己的房让来,她去跟翠荷秀挤一挤,相信帖木儿也会欣然接受。但她的房间虽然是暂住,到底是女儿闺房,让给一个男人睡不合礼数,故而没提来。但她还是劝着:“帖木儿,这么晚了就别去了,就在这里凑合一夜吧。”

“所以中午总要睡呀,你是没见过我睡午觉,跟死猪一样睡很久的。”

“睡那么晚,早上还要起来吊嗓,那不是总欠着睡?”说起这,帖木儿有心疼。

秀儿说:“旅店一般都是通宵营业的。即使客满了,也只会在门客满的灯笼,里面还是有人值夜,怕客人要清早退房赶路啥的。实在不行你们就去北瓦,那里家家通宵营业。”

“就是凌波楼旁边的那家旅店是吧,那是程金城的产业。”也是杭州最好的旅店。

其实他不,这边两个人也知不能再絮叨下去了,再一会儿就直接去吃早得了。虽然秀儿心里的确有那个想法:反正快三更了,不如索把帖木儿留下来喝喝茶聊聊天,早上一起吃完早后再送他回抱朴院。

驾车人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到手里白的银,再看桑哈那“熊样”哪里还敢放半个

“好的,师傅。”秀儿应诺。

所以最后她还是送帖木儿走了。

这时十一居然说了一句让秀儿差掉落下的话:“还是到我那儿去吧,我把我的床让给你,我跟香挤地铺。”

只是女孩儿家,怎么好留人过夜?昨晚十一在她的小会客室里待一夜是意外,今天要是她又自己开留帖木儿待一晚,那她成什么了。

“公,走不走?”骡车师傅见两人依依难舍,不知这场名叫“告别”的戏码还要演多久,忍不住开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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