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相信自己很久不登台就会被观众遗忘。就算他们彻底遗忘了她，大不了从再来。到时候换一个戏班，换一个艺名，一切从零开始。只要她的情还在，悟还在，即使她不再是珠帘秀，她也会成为另一个让观众痴迷的名伶。

秀儿恨不得冲上去捂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她现在还是未阁的大姑娘吧，就在她面前讲这些。而且，九夫人所描绘的这些远景，她一也不稀罕！

秀儿真的不想跟她争论什么，但又实在忍不住，因为不喜那被人当白痴的觉：“阿姨，都是妾，九夫人和二夫人有什么区别？就像您，因为有帖木儿，府里的人谁敢对您不敬？二夫人也不能跟您比的。”

“到底是什么主意？”

“听明白了。太后地意思是，她恩准我给帖木儿冲喜，但不能给我名分，是这样地吧？”

九夫人轻轻吐了两个字：“冲喜！”

她如果真像九夫人说的，以汉人的份了帖木儿的妾，还生长来，然后帖木儿再由太后指婚，娶家世显赫的贵族小正室。这人会容得下她的孩才怪！她的孩会面临和帖木儿当年一样的命运。

说实话，如果嫁给帖木儿是这样一个结果的话，她还不如嫁给十一呢。十一家的门槛没那么，家关系没那么复杂。最难得的是，十一家虽然也是姨娘一大堆，但她们都是温良和善之人，不像帖木儿家，狼窝虎一样，森森的，一想起来就可怕。

九夫人尴尬地笑了笑：“也不是没名份，就是像你阿姨我这样的。不过，你肯定比我啦，我都排到第九了，你是二夫人，又在正室之前的门，即使将来娶正室，她也不敢虎你地。”

“秀儿，谢谢你，阿姨知委屈你了。”

“委屈不委屈，我自己愿意就行。”

所以，这些都是不可能发生的。她绝不会让自己陷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悲惨境地。即使当一辈老姑婆，靠唱戏养活自己，也比那样的日幸福得多。

“太后同意让你门，但太后地意思是…什么，你愿意？秀儿，你到底有没有听明白我在讲什么？”

但，她说的话是：“阿姨您什么都不用解释了，冲喜的事，随便你们怎么安排，我都没意见。”

九夫人用另一只手拍抚着她地背说：“我知这样是委屈了你，但冲喜这事，找个门当对的小，怕人家不愿意；随便在外面找个女人，我和你相爷又不愿意。看来看去，只有你是最合适的人选。这事太后也同意了，但太后她老人家是个很讲面的人，生怕自己的娘家让人笑话…”

如果帖木儿一辈不醒，她不信会有哪个贵族小肯嫁过来白占着那个空正室之位，那么她和帖木儿就可以安安静静地在一起。如果帖木儿能醒，醒来的那一天，就是她离去的那一天。

“啊？”秀儿只惊呼了一声就没再说什么，因为不知九夫人接下来还有什么话要告诉她，她可没说冲喜的人选是谁。

“我愿意。”

“那是”九夫人忍不住得意起来：“谁叫她生不儿的！都说母以贵，这你就比任何人都占优势了。帖木儿那么喜你，你又最先门，只要帖木儿一醒过来，你们就可以圆房，到时候你最先生儿，那可就是克列家的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