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又脏又，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两位快请坐。”敦厚的刘玉祥用袖了炕上的灰尘略带歉意地说。

黄釉堆塑帽筒，从釉彩、胎骨、圈足、工艺看为光绪之，在市面上能卖到一千块，陈奇考虑到他家里困难，咬咬牙给了他八百块，季凡知这个价格吃，他已经没多大赚了，心里不由对他多了几分敬意。

大老远跑来就淘到了三件民窑瓷，季凡心里总有意犹未尽中不足的觉。刘宝祥一家尤其是那三个女娃望向自己充满期待的目光，让季凡产生了一无力的愧疚。他内心真的想帮帮这穷困潦倒的一家，可是他对此却毫无办法，他下意识躲闪着这炙的目光，无意之间在那只樟木柜和墙的空隙存放着的一只矮罐映他的帘。

“可以把那只罐拿给我看看吗？”季凡用手指着矮罐说。

“是啊，我家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娘睛不好，行动不便；家里的那患风病多年，既不能哈腰也不能累着，地时的活一也指她不上；三个女娃又太小。这一家六的重担全压在我一个人的上，日是了。”刘宝祥轻轻叹了气，有些无奈地说。才三十的他两鬓斑白，角布满了邹纹。“对了，陈老板你是怎么打听到我家有古董的？”

“我上次来你们村里，听村东老白提起的。”陈奇说。

“老白是我们村少有的文化人，他对这事最上心了。你稍等着，我这就拿给你。”刘宝祥甩掉脚上那双脚趾的拖鞋，上炕在那只老掉牙的樟木柜里一顿翻箱倒柜，找一只帽筒和一对珊瑚釉五彩卉瓶递给陈奇。

“这罐是我家里用来放的，你要是相中了，随便给两个好了。”一只帽筒和一对瓶原指望能卖个好价钱，可以暂时缓解一下家里目前的窘境，没想到才卖了不到两千块。这只灰不拉叽的破罐估计也值不了几个钱，心态失衡之下刘宝祥有些气地说。

“你与我的观相同。”陈奇满意地，这对民国年间的瓶他给了五百块，价格还算公。

季凡看着瓶上分外醒目的“慎德堂制”的堂号款知陈奇借机想考验自己怕力，于是指着瓶说：“慎德堂制”虽然为清代官窑烧制的堂号款，但此瓶从形制、釉、纹饰画法等方面分析，却并无清代官窑之细，它明显为民国时期景德镇烧制的仿古瓷。”

“刘大哥，你这日过得太艰苦了。”季凡坐在炕边，望着屋内简陋的陈设和糙的饭同情地说，玉米面现在谁还吃这个，用来喂猪还差不多。

五彩卉瓶广，细直颈，肩到底足斜内收，圈足内满釉，釉上用红彩楷书“慎德堂制”瓶上用五彩绘草动纹描金，以珊瑚釉为底足釉，陈奇上手抚了半天也没表态，只是笑嘻嘻地将其中一只瓶递给季凡“季凡来你也掌掌。”

瞪着一双大睛，带着迷茫的神注视着陈奇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