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师的语速很慢。全场鸦雀无声。周南的牌一直举着，也忘了放下来。

他不知是什么时候现在康卓边的。但，他好像已经在那里坐了好久一样。

周南又回了一次，那少妇只优雅地一次又一次举起牌，直到另外两个对于也俯首称臣时，价格已到了四万六千元。和拍卖行签字确认后，少妇就随了公匆匆离开，看来她们今天只是冲着这一件拍品来的。接下来拍的是汤显祖的《还魂记》，周南暗想此人是否真知还魂之事？如今自己这个唐朝教左护法却困在千年之后自己后世之内，真是匪夷所思，荒唐之极。拍品的底价不断升，到了唐人写《诃般若波罗多经》时，底价已经到了人民币三十五万至四十万。可惜，无人应价。之后，就是大佛首楞严经疏解蒙钞了。

“二百六十九万五千元一次…167号…二百六十九万五千元两次…”

和尚只轻轻拍拍她的背，微笑着。

康卓咬咬牙，抬起小臂——

周南面无表情地回过，举了一下牌。

一个绝的和尚。

康卓把自己的163号牌在手中翻覆着，在周南举二百六十九万五千元的价格后，她没有迅速应价。

周南直了睛，中喃喃：“玄灵…玄灵真的也来了…”

康卓的小臂上，了一只白皙优雅的手，这只手的主人，是个人间绝。

“163号小价二百一十九万五千元！”

和尚抬，恰遇周南目光，嘴一动，给了周南一个莫测的微笑。

人间绝大多数女见了他，都要自惭形秽。所有的男见了他，都要自叹弗如。

周南回过看她。

会场焦集中在两人上，每次举牌，都能引起一片掌声。周南觉得手中的小小木牌重逾千斤，随着一次又一次的加价，他已经领悟到为什么那老自己不来，虽然不是自己的钱，周南都觉得继续举牌竞买是如此艰难…

她坐的，正是刚才那少妇坐过的椅。

“二百零九万五千元！167号先生价二百零九万五千元！”

周南并未急于价。刚才他已经从前面的拍卖中，多多少少学到了些技巧。**的拍品，在前面价低时举牌徒劳无功。价格一路飙升，以五万一次的加价幅度轻松突破一百万，拍卖师宣布加价幅度变为十万一次。还有十几家在烈竞价。接着又毫无悬念地过了一百五十万，有四家无奈退。周南打起神，突然空三档加价到一百八十九万五千元。果然，一时间，剩下的不到十家竞买者犹疑不决，拍卖师也甚是兴奋，在喊一百八十九万五千元第二次时，突然一指周南后：“一百九十九万五千元！163号！”周南回，正迎上一个顽的微笑，康卓明亮定的光似乎在告诉周南：你还是不如我沉得住气，我志在必得！

康卓嘟着嘴，用藏语小声跟他抱怨着什么。

“二百六十九万五千元三次…成！恭喜这位167号的先生，您获得了这件珍贵无比的大佛首楞严经疏解蒙钞，再次恭喜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