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衣厂职工以为是盗侵，奔走相告，不到十分钟，场旁就聚集了好几十个人，他们问那些砍树的男人为什么来砍他们的树。砍树的男人说是小蕉厂请他们来的。制衣厂的职工一一觉得奇怪，小蕉厂凭什么砍他们的树。砍树的男人说他们也不知。职工们又去问推土机司机，推土机司机说他也是小蕉厂请来的。职工们就打电话找厂领导，李小凡自然找不到，几个副厂长都说不知，汪宗曦也说不知。

嵇望德半天没有说话，他拉开车门要下车时，突然说：“企业自主经营，请示汇报那么多什么”

职工还要挡推土机，青年人便将一个职工抓起来。这时，那些青年人中有人给李小凡打电话说制衣厂有人闹事，李小凡让他问韩志仁在不在，然后青年人就将手机递给韩志仁，李小凡在电话里对韩志仁说：“不错，这块地已经租赁给小蕉厂了。我现在在首都，你跟他们说一下情况就行了。”

沉寂了整整一年的制衣厂突然响起隆隆的机声，但机声并不来自制衣车间，一辆抓土机首先将西面一围墙抓一个大大的，然后两辆推土机雄赳赳气昂昂像穿山甲一样从穿去，在绿的运动场上划一伤痕。接着又来了几个手持大锯和刀斧的男人，他们是来砍树的。

李小凡说：“这次不了，下次吧。”

嵇望德说：“那好啊，我明天就给你照片。”

这天晚上教授和负责人盛情款待李小凡，饭后教授说有事先走了，让负责人陪他。李小凡觉得今晚负责人的光有些异样，像是对他有所期待，但今天的负责人已经不是昨天的负责人，人老珠黄了，无论如何搔首姿都激不起他的兴趣，便推说累了要早些睡，负责人也知趣，说：“那你休息吧。”

李小凡问：“听说现在大学里的女生都喜来玩，是吗”

职工说：“没有手续他们凭什么在我们的土地上施工”青年人说：“我们不知。”

小车宾馆门时，李小凡对嵇望德说：“我每次到首都去，教授都抢着帮我提包。”

教授说：“可以啊，要不今天不回去，我叫一个来陪你玩玩”

李小凡知嵇望德心里兴，趁机说：“制衣厂转产的事，还得嵇书记多支持。”

李小凡说：“没事，市领导知我在首都。”

韩志仁说：“不行，你一定得回来，听说市领导要找你呢。”

不多久，一车车红砖拉来，跟着就有一大帮手拿砖刀的人在生产区和运动场之间砌围墙。

青年人说：“我们只他们施工不受扰，什么手续不手续我们不知！”

人让他第二天照相。一个月后李小凡再次到首都，从负责人手中接过一本大红证书左看右看，上面赫然印着两个吓人的金字“博士”他便有些后悔，不是后悔文凭拿得低而是后悔拿了，担心说来别人不相信。

负责人门时李小凡突然叫住她，让她帮联系明天的机票。负责人说：“李老板真忙。”李小凡叹：“捧着国家的饭碗，不由己啊！”让那位负责人对他添了几分敬意。

职工便要推土机停下来，要砍树的工人停下来。推土机司机说他们是工的，谁给钱就帮谁，要让他停下来必须找老板说。砍树的工人也说，他们停工了问谁要钱职工便挡在推土机的前面，还要抢砍树工人的斧。这时，几个蹲在场边上一直不动声se的青年人跑到职工面前气势汹汹地质问：“你们要什么”

他今天中午才飞到首都，他是为嵇望德送照片。

负责人安他说：“我们这里经得起查的，现在读函授自学成才的多了。”

此后李小凡一直没有去过首都。他想，这次去一定让教授安排一个女生陪他玩几天。

临走时李小凡从包里掏两万块钱分别给负责人和教授，说要给他们坐租车。负责人和教授因为李小凡的慷慨大方而有些不好意思。李小凡走时他们一定要送机，教授还争着提李小凡的行李包。

职工们说：“这是我们制衣厂的地盘，谁要在这上面什么先拿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