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总编听她问起李小凡这人，他一拍大，猛然醒过来似的：“有这么个人。我想起来了。我们这里曾经有这么个人。你找他有什么事情”

龙总编：“哦，副总编，有，有过这么个衔。不过，那是以前的事了。后来已经取消了资格，他已经与文联没什么联系了。”

李小凡受不了沙兰的哕嗦，可又没地方借钱。于是，他就向沙兰的同事、朋友伸手，以借来的钱给沙兰打发日。时间一长，沙兰知了真相，便着李小凡说明单位里的工资用到哪儿去了。

“那他现在什么工作呢”沙兰问。

沙兰越想越不对劲，一天下午，她终于壮着胆，骑着自行车来到了省文联大楼。她到《百合文学》编辑问了几个年轻人，他们都说没听说过李小凡这个名字。她急得都快哭了，想离开文联大楼，后来犹豫再三，还是鼓足勇气走了总编室。一位四五十岁的胖大个，正坐在椅上，对着窗外来的光，一块一块地剥屑。沙兰上前一问，这位果然就是她曾经拜读过作品的《百合文学》龙总编。

沙兰不希望让自己太难堪，没有告诉他真相，只是说找他有事情。

以前他曾经玩过不少女人，可那时没想得太多。现在不同了，他的年纪已经不小了，也想好好地有个家过上安稳日。特别是家里的这个沙兰，天真纯朴，学历又，他是真心喜上她了。他最害怕的就是有一天她会从他边消失。因此，他事开始谨慎起来，这就使他的生活更难以摆脱困境了。

李小凡这才放下了心。一边给妻泪，一边在考虑着如何杜撰自己的份。过了一会儿，见沙兰平静了些，便耐心地向她歉，然后：“你已经是我妻了，一定要对我放心。千万不要想东想西的。有些事情我不好对你说。男汉大丈夫是要大事业的，你叫我怎么跟你说清楚呢”

可是沙兰在想，李小凡父亲生病这么久了，她从来没有看到他家里写来过一封信，不知他们是怎么联系上的。要说炒，她以前从来就没有听李小凡说起过，问他炒的基本常识，他都答不上来。至于自费书，也没见有什么书版。

太大。万一不慎的话，自己的真实份，那么他的研究生老婆就完全泡汤了。

沙兰想知李小凡究竟是不是什么副总编，便问：“听说他是这里的副总编，有没有这回事”

下得文联大楼，沙兰一边推着自行车，一边淌着泪。心想，这个李小凡，原来一直在瞒着她。她这个妻的也真是可悲，连丈夫的真实份都没有搞清楚。原先，她以为李小凡可能从来就没有在文联呆过，经这么一证实，看来李小凡是个硕士，在省文联当过副总编的事是没什么可怀疑的了。唯一让她担心的是，可能他后来犯了什么错误，失了业。而他竟然一直隐瞒着她。

李小凡支支吾吾，一会儿说给父亲治病，一会儿说自己炒炒亏了，一会儿说是用于自费版小说集了。

沙兰的同事们家里都用上了现代化的家用电，有不少人还自己买上了二三十万元的商品房。相比之下，沙兰觉得自己太窝了。而这窝的关键，还是这个莫名其妙的李小凡。堂堂一个省文联的副总编，竟然搞得这么穷丁当，她越想越气，越想越不明白。

沙兰回到家里，改变了温柔面目，像只母老虎似的要李小凡说清楚真相。李小凡仍旧持说自己在文联上班。沙兰说她已经去过省文联，去找过龙总编了。李小凡吓得脸苍白。他差想下跪了。这时，却听沙兰一边泪一边述说着龙某人说的那些话。原来，她并没有了解全的真相。

龙总编呢，心里也怀着半只鬼胎。因为，在李小凡这件事上，他是负有一定领导责任的。他也不想把自己任命一位打工仔担任副总编的事抖来。于是便轻描淡写地：“以前他在这里过一段时间，现在已经不在这里了。”

“不清楚，”龙总编果断地：“他现在在哪里，什么工作，我们一都不清楚。总而言之，他已经与我们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