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得志微笑着：“李小凡，你这小！听说你上面有人是不是？”

对了，李小凡又想起一招，那就是除了打电话外，再合以“下派”的那手段，也就是发个调公函过去。这样的话，医药理局的领导也就不会产生怀疑了。

李小凡把这份“调函”看了一遍又一遍，看完自己都忍不住发笑了。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成了市委组织长和市人事局长，拥有了这两枚公章，不用说自己当个副厂长没问题，就是市里那么多，谁想要乌纱帽都可以由他说了算。嘿，这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李小凡又想到是不是能够模仿着被“下派”一回。“下派”虽好，但他已经在药厂上班了，不存在着“下派”的理。他只能冒充一下某领导，要求厂里提他一下。但现在厂里的领导还没有确定下来，要找也只有找药厂的主门市医药理局。可是，要是找医药理局，帮助个科长又是太小了，索一不二不休，请他们任命个副厂长千吧。要是能混到副厂长这个位置，那一年的收就更可观了。真是什么庄稼也不这样的收成，什么生意也不这样的利。

李小凡在销售科里努力工作，果然，听说医药理局有人来问起过李小凡这个人。那位主持工作的副厂长兼销售科长洪得志回来对李小凡说了：“上面有人问起你，我替你说了，你这个人搞销售不错。可以用的。”

李小凡也就得意地笑：“是啊，我在上面有些亲戚。不过，工作主要还是靠自己。要是你洪厂长不关心我，光靠我那些亲戚又有什么用呢”

洪得志还想知他究竟有哪些亲戚，现任何职。可李小凡故玄虚：“没什么，他们其实也没当什么大不了的官。”

李小凡知他是将来的厂长，有他这么一句话，自己的前途自然是没有问题了。便：“谢洪厂长关心，以后还要你多关照呢！”

经李小凡这么一说，洪得志更不敢小瞧他了。看来，李小凡这小还故意谦虚，他越是这么说，说明他的亲戚官职不小。否则，市委领导怎么会关心起这么个小小的职工呢

要跟医药理局打，得好好琢磨琢磨。就凭一个电话，叫他们提副厂长是不太可能的。除非市里的领导面对而和局长谈。但这更不可能，因为他只能冒充市领导在电话里的声音，不可能着假面冒充领导的形象。怎么办呢

说就，李小凡了十二块钱设计打印了一份“调通知函”当年他在省文联混时，曾经见到过这表格，于是便依样画葫芦地造了起来。他在表格上煞有介事地填：“学历：大专；专业：经济理；职称：经济师；参加工作时间：某年某月；党时间：某年某月”等等。然后，又了五百块钱到刻字店刻了市委组织和市人事局两枚公章，盖在“调函”后面。

接下来就是打电话了。李小凡跑到一个封闭式的公用电话亭边，冒充起市人事局局长，拨通了市医药理局局长比金的办公室电话，：“喂，局长么我是市人事局的实，呃，是的。刚才我碰到市委组织吴长了。他向我提起一个人，我想把他推荐给你。什么噢，这个人呀，就在你们那个南江制药厂，他现在在销售科工作，是个很能的人啊。听说药厂里有人事变动，我看这个人还是可以用一用的。怎么你了解一下，好的，你先去了解一下吧。这是吴长提的人，你可要关照一下哟！”

过了一段时间，上面已经决定任命洪得志为厂长了。虽然文件还没有到，但这已经成为事实。可是，李小凡的事情依然没有动静。他觉得有些奇怪，耐不住了，便又走公用电话亭，拨通了市医药理局比金办公室的电话。

计划着自己是否能够学着骗人家一回。装作“老革命”是不行的，他应该说自己是某某领导的亲戚。可是，万一人家去问了怎么办了？岂不惹人笑话不行。唉，要是自己真有什么亲戚在上面当领导就好了，帮助说句话，这么个小小的科长，又算得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