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了一杯酒,她告诉了我名字的,我没有拿错…我真的没有想害她,驭风、驭风为什么不肯相信我!”
金小瑜抚着辛月的背,也跟着她落下泪来。
自己全心信赖的那个人却不肯相信自己,这种感受她今晚也体会得彻底,再没有哪个人比她更了解辛月现在的心情。
“你怎么也哭了?”荣靖霄一看到金小瑜也陪着掉眼泪,就一阵手忙脚乱,只好半蹲下身子,不自在地安慰道:“驭风是太着急了,一时没办法理清思绪才会这么说的!放心吧,他不会不信自己老婆的!”
其实他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他当初不是也照样不相信身为他妻子的金小瑜吗?可是到头来明白了眼见不一定是事实或事实之全部,加上自己也尝到不被信任、百口莫辩的感觉,他才懂得有很多事情不是要用眼睛去看,而是要用心。
沈驭风跟辛月结婚这么些日子,虽然没有多少浓情蜜意,但对他们几个兄弟都坦诚辛月一直很乖,是个合格的好太太。他或许还没有爱上她,可是这样严重的指控应当不会不由分说地压在她的身上。
是不是…周黎在沈园住下的这段时间,和辛月之间发生了什么不快和误解?
荣靖霄从下午脑海里就不断闪现程锐云说的话:周黎不是个简单的女人。
他也了解她不是像辛月和金小瑜这样女孩,她从小的境遇让她所有的一切都要靠自己拼命地去争取,也不会把所有心事都放在脸上让人一目了然,她藏得深是为了更好的未来,也是为了保护自己。
他不想把她想成那种处心积虑、勾心斗角的女人,但是刚刚这一幕,还有早前在酒店房间楼层他感觉到的目光和那一抹金色的裙角,总像一团阴云笼罩在心里,让他看不真切。
他也知道她对石榴糖浆和番石榴汁都会过敏,鸡尾酒只喝那固定的几种。
到底她有没有让辛月给她拿酒,辛月是不小心还是故意拿错,甚至故意兑入了让她过敏的东西,当时只有她们两人在场,谁都没法证明。
“荣少,能不能…麻烦你送辛月出去坐车,沈家的司机应该在外面等了?”
金小瑜擦干辛月的眼泪,低声安慰了她几句,才抬头向荣靖霄提了这个要求。
在荣靖霄看来,这一声荣少比她今晚对他说的任何一句话都更讽刺,他宁愿听她连名带姓地叫荣靖霄三个字,也好过这跟其他人一样没有任何辨识度和感彩的称谓。
可是他拒绝不了她,尽管所做的事已经不是为了她本人。
荣靖霄护送辛月出去,酒会也差不多散了。平日里似乎波澜不惊的商业酒会,原来真的只是暗潮汹涌,挑破了面上遮掩的那一层,就像岩浆一样喷薄而出。
“小瑜,没事了,我们回去吧!”林嘉恒的声音有些突兀地传入耳朵,金小瑜胡乱地抹了抹脸上的泪痕,从椅子上站起来。
他向她伸手,这一回,她没有毫不犹豫地握住。
她还有些事想要弄清楚,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
事发突然,她本没有多想,但她刚在陪在辛月身旁的时候却忽地想起在洗手间的洗手台上看到周黎随身的包里带着抗过敏的药物,而且还没有开封。偏偏这么巧,她喝了辛月给她拿的一杯酒之后就过敏而晕倒在地,那么她包里的药派什么用场?
周黎呼吸困难,但并没有失去意识,却死死揪住手里的宴会包,没有让人拿里面的药瓶出来救急。
难道说…她是事先就吃了那药物,确保喝了含石榴糖浆的鸡尾酒也不会有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