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得当地人的帮助。施以援手的司机就是沈驭风他们联系的那位当地友人,相当热情的大胡子男人,会说流利的英文和法语,沟通起来没有障碍。
从开罗到吉萨再深入沙漠的路途远比他们想象的要曲折,沿途被查了十几次护照,众人用英文跟警察解释到埃及来的原因都解释到嘴酸,那种压抑和惶恐一次又一次的侵袭,是他们这些在和平中生活习惯了的人所没有体会过的。
到吉萨不过六公里路,他们目睹数以万计的民众涌上街头,提着钢刀的人凶狠的目光,车上的人被击晕拖下来…沈驭风跟辛月的手紧紧牵在一起,没有挣扎也没有尴尬,是一种互相依持的信赖感。
像是一场出埃及记,他们的爱,经历了审判,也需要救赎。
大胡子司机把他们一行人送到一个超美的小驿站,就跟他们说再见了,沙漠不是他所熟悉的领域,没办法再继续做他们的向导,于是为他们雇用了当地少数民族贝多因人的吉普车送他们进沙漠去。
经过这惊险的一路,沈驭风他们和另外三个中国人也快速建立起友谊,五人决定继续同行。
开车的贝多因人带着头巾,依旧是阿拉伯式的大胡子,性子有些慢热,或者是比较专注于开车不敢分神,开头话很少。
他们有自己的语言,所以车上的几人不知是否能用之外的语种与之沟通。
同行的三个男女甚至用了葡萄牙语和西班牙语跟他打招呼,辛月后来才知道他们做过无国界医生。
沈驭风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发觉对方会英文,他的德语和法语以及所有小语种都派不上用场了,才开始试着聊天。
贝多因大哥不算健谈,却是个实在人,有问必答,对沙漠这片赖以生存的土地有深厚的情意。
气氛轻松起来,辛月也和同行的那个女孩开始聊天,聊的最多的是三毛和她的爱情,聊她和荷西被时光掩埋的深爱。
沙海延绵,景色磅礴凄美,辛月看着前排那个人的背影,不知怎么的眼睛就酸胀起来。
到达白色撒哈拉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众人从吉普车上跳下来,刚好可以看到大漠的日落。
沈驭风走到辛月身边,为她拉起衣服上防风的帽子,站在她的身边陪她看那团金黄的火球染红半边蓝天和漫天沙砾然后一点点沉入无尽的地平线。
除了风声就是心跳声,久违的安详让人动容。
他有很强烈的冲动拥她入怀,什么也不说,只是好好感受彼此。
他其实是该感谢她的,要不是她的坚持,他不会有这么多难忘的经历和见识这番美景。
而她此时此刻又在想些什么呢?
辛月落泪了,不知是眼前美到窒息的景致,还是长久以来压抑的情感在这万千感慨中溃堤。
沙漠是个可以任人哭泣的地方吧,够宽广够辽阔,苍茫得让身处其中的自己只感到渺小,那些被放大的痛苦也仿佛没有那么痛了,而且哪怕是伤心流泪,也可以说是因为被风沙迷了眼睛。
沙漠的夜晚很冷,可是众人围坐在一堆篝火前把酒言欢,好像也就没有那么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