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的时候,发觉屁股下面软软的,不是垫子的那种软,而是…景母空出手来向后一摸,热乎乎的,伸到眼前一看,景母嗷的尖叫起来,踩着油门的脚一下子踩到底。
景母惊慌失措的看着座椅上的血,这才发现,脚下踩了一鞋子的血和鸡毛。
一只淌着血的大公鸡咕咕的叫着在车厢里乱飞,飞过她的头顶,洒下一串血珠儿。
刚才,她屁股底下坐着的就是公鸡的翅膀,她刚才那一摸,惊到了气息奄奄的大公鸡。出气多进气少的公鸡拼尽生命的最后一丝力气在车厢里飞跳,脖子上的血淋淋漓漓,弄得满车厢都是,还有那难闻的鸡屎滴在景母昂贵的大衣上。
车厢里乱成一片,行人只看到一辆豪车失了控般,像一条疯了的狗一样在路上横冲直撞。
“啊,走开走开…”景母挥舞着手挡在脸前,胳膊上都是鸡屎味儿。
四周传来刺耳的喇叭声,景母向前一看,整个人蒙了一下,赶忙去拿方向盘,另一只脚忙乱的去踩煞车。
“吱——!”的一声,轮胎和地面擦出长长的车辙,摩擦出烧焦的味道。
轿车砰的撞上路边的马路牙子,景母因为惯性如一枚发射的子弹,向挡风玻璃撞去…
医院里,柳飘飘无聊的刷着微博,看到一条路况实时报道,无意中吐槽了一句“活该,开个豪车就当自己是螃蟹了,还横着走,你不出车祸谁出车祸!”
“干嘛呢,又仇富啊。”宠唯一见柳飘飘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就像调侃她。
“喏,这不还有路人拍得视频呢,这车跑的那叫一个横行霸道,多少车因为它差点追尾了。”柳飘飘按了重播键,给宠唯一看视频。
宠唯一瞥了两眼,突然坐正了身子把手机拿了过来“有没有说人怎么样了?”
这车不是景母的车是谁的,看样子撞得不轻,车前盖都撞裂了,车身上还有不少的刮擦。
“命大,死不了。”柳飘飘玩着指甲道“这种人,有的是钱,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宠唯一抬头看了她一眼,知道她又想起高二那年,柳叔被人撞了,因为没交钱,放在医院没人管的时候。
就是为了给柳叔凑做手术的钱,柳飘飘才走上了这条路。没有谁天生就愿意堕落,也没有谁甘愿被人看不起。
微博上说,伤者没有生命危险,宠唯一稍稍放了心。
她本来只是想给景母一些教训,恶心恶心她,并不想把她怎么样,谁知道她能被一只鸡给吓成那个样子。
“看什么?”宁非走过来。
“没什么。”宠唯一耸耸肩,把手机还给柳飘飘。宁非以为是闺蜜之间的悄悄话,也没再多问。
刚想跟宠唯一说话,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宠唯一紧张的盯着宁非,见他眉头蹙起,两颊肌肉紧绷,冷冷的吐了两个字“不管。”就挂了电话。
“怎么了?”宠唯一猜到可能是有关景母的电话,因为如果送医院的话,肯定是就近送市医院,而景修泽又在警局,能找的只有宁非。
“推销的。”宁非拥着宠唯一坐下,眉间的褶皱却没有散开。
“你要是有事就去办吧,我有飘飘陪着。”宠唯一看着他冷硬的脸庞,她知道他虽然嘴上说不担心,可心里却还是念着的,毕竟血缘至亲。
“没事,她用不着我管。”宁非反手抱住唯一,下巴搁在她发顶“你别赶我走。”
一声‘你别赶我走’,明明是很普通的语气,却让唯一听了心酸。她抱紧了宁非,以往,都是他温暖她,她也想做一次他的暖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