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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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能有一个礼拜，组织bu的红tou文件正式下达，小杨tou成了市府秘书长，老萧成了县委书记，副局长老婆成了副bu长。

这天的天气不错，秋高气shuang，挣脱了一个夏季的炎炎烘烤，老萧这只跛脚鸭子蹦跶到地上，还算是pimao未损，依旧能"嘎嘎"成音。

今天是离开的日子，前任秘书长在自己的办公室收拾了大半天，科室里不少人过去跟旧日上司话别。甭guan恩怨，人都要走了，往事也就成烟，无须在心里算计了。萧书记的语气是把自己当客了，姿态也低了，不失幽默地说："A县是个烂摊子呀，以后还指望各位领导多关照，有事没事下去指导指导，谁叫咱一起战斗过多年哪！"跟他话别的下属级别比他低，但在一个县委书记的yan里，那是市府干bu，属于朝中人，芝麻大的乌纱帽ding到下面能大chu一号来，所以前秘书长也入俗了，改称前属下为"领导"符合常规。

小车班里没人过去送别，"彩王"现在是"班长角se"，望了我一yan说："老余你也快gundan了，就代表咱送送老萧吧。"不用他这"班座"下达指示，我也会过去的，毕竟曾经是老tou子的左膀右臂，而且在这大楼里，我老余可能是他老萧唯一的旧jiao。

一个大秘书长在机关混到只能跟小车司机jiao心的份儿上，说明他早就不称职，也该卷铺盖走人了。

等我进去时，他坐在一边，正jiao代两个年轻男子将书架上的书分门别类地打包放进纸盒里。他的书很多，大都是政治经济类的，也包括古典文学。我借过一本《三国演义》，上面有他留下的批注，对挥泪斩ma谡那段，他在边框写了不少gan言，大意是说诸葛亮假惺惺落泪，实质是推卸责任，ma谡充当了替罪羊。有两个字给我印象极其shen刻，用红铅笔特注："自保！"gan叹号特cu，书页都被戳破了，分量够沉的。

萧大秘在两个后生面前已提前摆上"书记"的酷脸发号施令，话不多，却让两个后生gan到了压力，在收拾书架时小心翼翼的，不时用嘴bachui着书面上的灰尘，再用手轻轻ca拭，丝毫不敢大意。

我进门就作揖贺dao："老萧，恭喜你当上了封疆大吏！"

同样的级别，"老萧"这叫法以前ding多让秘书长皱皱眉，也就忍受了不敬，可听到书记的耳朵里，yan珠子都溜圆了，当着后生的面又不好发作，只嗯了声，把我这热脸搁到一边凉快着。

我终于明白啥叫土皇帝了，只要一亩三分地是他说了算，你就是钦差大臣也要收起尚方宝剑。等两个后生各自抱着纸盒chu门时，萧书记才将脸转向我，yin沉着说："我这还没上任哩你就当着年轻人的面叫我老萧，也太损我了。给我记住了，以后跑A县改掉你的口tou禅，否则甭想捎带一包烟走。"我忙赔笑dao："从今往后，我要是再提一个-老-字，到了A县，您不用guan饭，呵呵！"

正说到这儿，"谍报员"过来给秘书长送行，开口就是萧书记，说以后下去搞调研可要给我们大力支持呀。然后又对我说："萧书记前脚一走，你余哥后tui就上纪委了，我还真有点不习惯了。"

萧书记拍了拍"谍报员"的肩膀，拿chu秘书长的派tou，语重心长地教导说："你啊，也快熬到tou了，听说市长对你很赏识，指不定以后要跟着市长了。唉，真是不容易啊，在调研室待得太久，屈才哟！好在苦尽甘来。"

"谍报员"手里拿着一大叠材料，说是氮fei厂的调研材料，市长正等着看，就不送萧书记下楼了。

"谍报员"走后，萧书记叹息了一声："这大楼就像蚕茧，重重包裹着，chutou之日是熬chu来的。"

萧书记总算跟我平起平坐聊到了一块，说："现在有些话还不方便讲，改日请你上A县咱好好聊聊，别以为我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