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高一奥赛班选ba考试。

为了彰显学校严肃认真的态度，这次考试设置了语文、数学、英语和“综合”四个科目，弄得跟高考似的。谁也没想到，奥赛班选ba百十来个尖子生，全年级6多学生竟然有一大半报名参加考试。许多家长明明知dao自家孩子是陪衬，但不愿放弃碰运气的机会。考试安排在双休日进行，学生凭准考证才能进校门，家长被堵在学校外tou。校门两旁停放的家用小轿车有几十辆，排列成长长的车队，人行dao也被家长的mo托车自行车堵sai了。学生进了考场，家长大多数没有离去，静静守候在学校门前，状况和一年一度的高考有一比。

陈一卉没有送女儿去考试。她正在自学工商guan理硕士研究生课程，还要照顾病重的杨玉泉，很忙很累。

“杨帆，好好考，妈相信你。”早上她jing1心为女儿准备了早餐，吃过后送孩子chu门“路上小心些，到学校把车子锁好。”

“妈，您啰嗦。放心吧，拜拜！”杨帆向母亲招招手，骑车走了。

进了考场，找着座位，杨帆刚坐下，有一位男生向她打招呼：“你是杨帆？我叫刘远航，就坐在你后面。”

“哦。我是杨帆。”杨帆打量一下这个男生，全shen上下基本名牌，穿着很随意，总ti看上去还算顺yan。个子看来不会低于一米七十，估计将来超过一米八没问题。五官端正，给人棱角分明的印象。ti形偏胖，是营养过剩所致。

“‘杨帆’，‘远航’，‘扬帆远航’，咱俩名字有某zhong联系嘛。”刘远航耍贫说。

“你可真能胡联系。我妈说起过你，还说你爸爸和她是中学同学。”

“我爸和你妈是同学，我怎么不知dao？反正他们认识。”

“别的事情咱不说了，你自己放聪明些。”杨帆话里有话，表现chu女生应有的矜持。

“我跟你说个悄悄话。”监考老师已经携带试卷站到了讲台上，刘远航离开座位附在杨帆耳边“你长得真漂亮！”

“讨厌！我还以为你说正经事儿呢。小心我不帮你！”杨帆压低声音，对刘远航斥责加威胁，但她心里并不反gan这个男生，甚至有点儿喜huan他那zhong见面熟的小伎俩。

“语文我也没打算靠你。下午和明天才正经要你帮忙呢。”刘远航依旧附在女孩耳边说。

“我尽量吧。”杨帆表态。

“不要jiaotou接耳。同学们如有把资料带进来的，都放到讲台上。准考证放在桌面右上角，坐好。ma上发卷子了。”监考老师说。

机读卡和试卷发到手，考场安静了，只听见钢笔、中xing笔在纸上写字的声音。语文是杨帆十分喜爱的学科，考试题也不难，她答得很顺利。前面标准化的选择题答完了，她先把机读卡涂chu来，摆放在课桌左边缘，自己故意把shen子往右面挪了挪，算给shen后的刘远航提供方便。然后开始zuo后面的简答、填空题，最后专心致志写作文。这期间，一位监考老师走动巡查，把杨帆的机读卡往桌面中间移动了一下，不知是防止掉下去，还是有意提醒她注意保密。后来等监考老师落座，杨帆又把机读卡放到刘远航目力所及的地方。

考试中间，有几个家长模样的人，在副校长方知行等人陪同下到考场巡视，是所谓家长参与奥赛班选ba考试的监督。

杨帆答完卷，还把自我gan觉很chu彩的作文默读一遍，心里有几分得意。然后坐直shen子，微闭了yan睛，让脑子休息。忽然她听到刘远航悄声说：“简答题。”杨帆会意，把试卷折叠一下，让简答题答案暴louchu来，放到桌边给刘远航看。刘远航很快完成抄袭，悄声向杨帆dao谢。旁边的学生听见了，脸上挂着han义复杂的笑，也没有人向监考老师举报。

语文考试结束，杨帆chu了考场，推上自行车急匆匆往外走。她准备赶jin回家，省得妈妈挂牵。刘远航追上来说：“谢谢你，杨帆。中午请你吃饭怎么样？我爸肯定开着车在校门外等我，我把你介绍给他，咱俩好好宰他一顿，怎么样？”杨帆说：“不怎么样。我妈在家等我，中午也会给我zuo好吃的。”刘远航jian持说：“把阿姨叫上一起吃，让我爸开车去接嘛。下午考英语全靠你呢。”杨帆说：“下午再说下午的事。吃饭不用了，我家还有一个病人，我妈走不开。”

一chu校门，杨帆向刘远航挥挥手，跨上自行车走了。男孩看着她的背影愣了半天神。

下午考英语，第二天上午考数学，标准化试题更多，机读卡上的答案占了全卷分数一大半。杨帆仍然用第一科的方式“帮助”刘远航，也没惹chu什么luan子。

有孩子参加奥赛班选ba的市一中老师也都神经jin张了好几天。不过，老师自有老师的门dao，尽guan监考人员是随机chou签决定的，还是能想方设法联系到给自家孩子监考的人，叮嘱尽量“关照”除此之外，他们还把功夫hua在阅卷环节上。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