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一声，对方撂了话机。任天嘉慢慢放下话筒，呆呆地在床边坐下，刚才还急着去吃饭，现在却一儿也没有了。

任天嘉一下到心松快了许多。她与程可帷只是在市级班成员见面会上打过照面，互相没说过一句话，可是她却对他有一天然的信赖，这份信赖来自于离京前领导同她谈话时对程可帷的评价：“你可以百分之百地信赖他，那是我们党的一个好。”

任天嘉对时差没有概念，她换算着现在意大利应该是什么时辰，可没算明白。反正不会是晚上，这家伙一定是在办公室打的电话。

孟宪梁介绍的郭斧案情，与任天嘉在北京所了解的情况大同小异，凭着直观，她觉只有一有些。从北京掌握的情况看，孟宪梁虽然在第一时间亲自向省委了汇报，但在公开场合对此案一直很是抵，上甚至一度怀疑他有包庇郭斧的嫌疑，但孟宪梁自己的说法，他是严格照省委要求履行了市委书记的职责，而且并不怀疑郭斧涉案的可能。

可是，电话那一端的声音却没有她想象的情，那振江平淡地说：“我本来不想打这个电话的。好端端的不在北京呆着，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什么？”

任天嘉知，作为满族后裔，那振江的大男主义观念极，从她参加工作第一天起，他就不主张让女人面。这次她到双市挂职，事先曾征求过他的意见，他不容商量地表示反对。倒是她那已经退现职领导岗位的老父亲双手赞成。任天嘉以为，那振江可能会为自己的固执而不快，但过段时间也就好了，以前这情况也曾现过，最后两人都是以互相让一步而解决。不料她已经正式到双市上任，他还是这样耿耿于怀。这让她既失望，又伤心。

任天嘉的泪了又，心里堵得难受，很想找个人好好倾诉一番。可是，在双市落脚满打满算只有三天，不仅市容市貌没有印象，边更没有一个熟悉的人能够说上话。这令她到从未有过的孤独。

了过去，一个月后，郭斧被‘双规’，接着又被移送到司法机关。这以后，我们对这个案就不好再过问了。”

房间里早已是漆黑一片，任天嘉却不想打开灯，就这么默默地坐着，不知不觉地，泪洇了双颊。

“算了，我不想听什么解释，我的意见对你说过八百次了，可你从来不肯听。”那振江的语气里带着火药味儿“如果你不能听从我的话，这次回国，我就把依依带来，咱们俩的事，到时候你考虑着办吧！”

回到招待所，刚要去餐厅吃饭，床的电话响了。任天嘉拿起话筒，里面传来的竟是那振江的声音。她一阵惊喜，一丝柔情油然而生：“是你！你这家伙，怎么才来电话？我都等了三天了！”

任天嘉心里的喜悦一下被扫得一二净，不待她解释，那振江又说：“我一再告诉你，咱们两人不能都把这辈搭在所谓的事业上，女人嘛，有个面的工作，能把家照顾好，当一个贤妻良母，比什么都。你看看现在像什么样？两个人，一个在异国，一个在他乡，孩怎么办？老人谁照顾？下个月到我休假，总不能我一年难得回趟家还要独守空房吧？”

突然，一个不甚清晰的形象她的脑海里。她急忙翻电话本，找到那个号码，急促地拨去。很快，一个沉稳的男中音传过来：“你好，我是程可帷。”

“我是…任天嘉。”泪不争气地又想往外，她努力压抑着，对方或许听有什么不对劲，提声音问：“任市长吗？有什么事情吗？喂，请讲话！”

“振江，对不起，不过你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