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汉都二十郎当岁，力壮，有的穿着保安服，有的着红袖标，都拿一让人畏惧的表情和姿势。其他旅客一看这阵式，吵嚷声顿时小了。

显然，他刚刚放下的电话是传达室打来的。

还真有人。让他撞上了。

他在哪儿…”

“有这个必要吗？”扭着的手更加用力。“已经跟你说清楚了，车坏了，正在修理，修好就发，你咋还捣，想找事儿是不是…”

志诚知，他是把自己和迷彩服当成上访告状的了，急忙走上前说：“这…我们从外地来，他要找何书记反映问题，请问何书记在几楼？”

“好，你们等着，我非去告不可，你们等着，等着…”

室内传一个男声：“请！”

这…面对这个局面，志诚也没什么办法，在同情心的驱使下，随着迷彩服走候车室，见他正在往墙上抹鼻血，急忙走上前，拿自己携带的卫生纸，要帮他血，却被使劲拨开：“不用，妈的，我就这么去，让县委书记看看！”志诚说：“那也得先把鼻血止住啊！”他这才了两个纸团，鼻孔，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把抓住志诚：“对了，你得跟我一起告他们去…你是警察，啥都看到了，得给我作证。走！”

对方哈哈笑起来，个保安手向外指着大声：“好哇，你告去吧，不过，我们站长太小，你们去找局长吧…不，局长也小，去找县长、找书记去吧，他们一定会耐心接待你…知大门儿从哪边开吗？不远，门就看见县委大楼了，快去，妈的，谁不去谁是孙！”

志诚把目光落到蒋县长上，这时才发现他有些面熟呢，好象在哪儿见过，可又一时想不起来。只见他瞅了书记一，把话接过去：“啊…通局跟我打过招呼了，这

这…志诚哭笑不得：怎么两边都把事情都推给自己了。他急忙声明：“我是警察不假，可我是从外地来，现在只是一名旅客，劝你们不要动手，有话好好说…”

“三楼。这…”老转向迷彩服：“你反映什么问题，能不能跟我说说，由我替你们反映行不行？”

中年妇女理也不理，迷彩服暴如雷。这时，志诚看到几个汉气势汹汹奔过来，一把将迷彩服肩扭住：“老哥，啥呀，是不是需要消消火…”

没等志诚解释，迷彩服已经气呼呼地大声：“我告你们平峦客运站。他们什么作风，长途共汽说停就停，旅客有意见就动手打人，你们瞧，我鼻就是保安打的，这事必须严肃理！”指指志诚：“他是警察，都看见了，能证明！”

这…志诚不想跟他去，可迷彩服说啥也不，揪着不放，非让他跟着不可。看到一些人凑上来看闹，志诚只好屈服，象俘虏一样跟被迷彩服押着向前走去。

话没说完，一拳已经击在他脸上，他向后踉跄几步，鼻血顿时来。迷彩服气坏了，反就往上扑：“妈的，你们平峦是什么地方，我跟你们拼了…”可是，对方人多，他遭到的是更沉重的打击。志诚见状，急忙上前拉架，中大叫着：“住手，都住手，我是警察，谁敢再动…”还把警官证拿晃动着：“看清楚没有，谁再动手我可不客气了！”

个儿保安接过去，冲迷彩服：“对呀，你听见了吧，有话好好说，你为什么闹事，妈的，看这位警察的面饶了你，再不老实，别说对你不客气！”

老立刻警觉起来，打开屋门：“来，请来…你们是什么的，找何书记有什么事？”

志诚努力客观地把客运站发生的事说了一下，何书记听完，皱着眉把脸转向蒋县长：“客运站怎么回事，哪能说停车就停车呢，还这态度，这不是破坏咱平峦的对外形象吗？”

书记县长的目光都落到志诚上。志诚有些尴尬：自己为警察，本应该协助领导平息事态，却跟着来告状了。可已经来了，只好实话实说，他礼貌地站在两位领导对面说：“我本不应给领导添麻烦，可是，这位同志非拉我来不可，让我个证人…事情是这样…”

室内不但有人，还是两个人。斜对面的办公桌后边，一个面孔端正的中年男正把话筒往话机上放，不是电视里见过的县委书记何清又是哪个。旁边的沙发里坐着的同样是中年男，油黑脸膛，脸上还有很多酒刺，他…好象是那个领颂的县长。对，他好象姓蒋。

迷彩服脱就说：“找书记，一把手！”

县委办公室主任室、副主任室、秘书室、副书记室、书记室…一个个门都关得严严的，不象有人的样。志诚忽然想到，现在是国庆放假期间，县委书记能在办公室吗？他拉住迷彩服要往回走，可迷彩服却象犟一样不回，扯着他来到书记办公室门外，上前就重重地敲了几下门。

县委大楼一楼，传达室。志诚和迷彩服被一个老模样男隔着小窗叫住：“同志，请问你们找谁？”

几个汉上来。此时，旅客们没有一个再吵了，胆小的已经悄悄离开。可迷彩服仍然无所畏惧，一边使劲掰着前的手一边叫着：“你们要什么，放开手，放开…我要告你们…”

3

迷彩服边吵嚷，边仓惶地向候车室外逃去，还没忘记捡起掉到地上的行李卷，几个汉更加放纵的大笑。

可迷彩服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更加愤怒，一边挣扎一边大声喊着：“你们想什么…放开，放开，我要找你们站长…”

志诚看到，何书记和蒋县长看到自己和迷彩服，都皱起了眉。何书记表现得还算客气，站起来手向沙发指了指：“啊…请坐…你们有什么问题要反映？”

还好，总算发挥了一作用，迷彩服首先不再往上冲，一边鼻血，一边对志诚发作起来：“好，你是警察，都看到了吧，我看你咋理？”几个保安也把拳脚收回。一个带的个接过志诚的警官证看了一，释然地笑了：“真是警察同志，啊，还是从省城来的。”语气一变：“对，你既然是警察，刚才你都看到了吧，这人在这里闹事，你看该怎么理？”

几个汉又上来要动手，迷彩服也不服气，志诚一个人怎么也阻拦不住两边，迷彩服又挨了几下，鼻血得更多了，得哪儿都是，志诚的衣服也沾上一些。满脸是血的迷彩服早已气极败坏，边反抗边往后撤，嘴里还大叫不停：“你们等着，我要告你们，我要告你们…”

另几个汉跟着起哄，迷彩服没讲理，手指着志诚和几个保安说：“你们…你们都是一伙的，我…我要告你们去！”

迷彩服生地：“不行！”拉着志诚就要往楼梯上走。老急忙从室内走来：“哎，同志，你们不能这样…”志诚只得扭亮警官证：“老同志，我是警察，你放心，他只是反映问题，不是上访，就几分钟时间！”说完就随迷彩服向三楼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