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彦玲红着脸说：“三十二。”

“贾长，你放心。我也是多年的档案员了，这理我知。”

姜彦玲很快就把兴明的档案送来了，贾士贞接过档案又说：“小姜，还有一件事，请你跑一趟，你带上档案室的介绍信，去一趟下臾县委组织，把桃镇党委书记侯永文的档案借过来，告诉他们很快就给他们送过去，你只说市委组织要用一下，就不要说哪个人要看档案了。”

姜彦玲刚走，贾士贞通知公选办公室的同志到小会议室开会，于是想到卫炳乾的工作问题。随后找来三位副长开个小会，他先简

贾士贞到任以来，社会上的传闻不少，特别是他首先在市委组织内开了刀，这明显给社会上一个信号，甚至早已有人在背后传说，兴明将被撵市委组织。至于去哪里？却没有统一的说法。有人说兴明可能要到人大或政协去任副职，有的说只能给他个助理巡视员。还有人说到政协去当秘书长。其实这都是机关闲得没事，随便给兴明安排起工作来了。这些传闻兴明听不到，那是不可能的。而兴明对外界这些传闻都觉得好笑。他太了解贾士贞了，虽然贾士贞当上西臾市委常委、组织长，虽然他是从省委组织下来的，但是论资历，他当县委组织长时，贾士贞还只是乌城地委党校一名小小的教师。论年龄，他比贾士贞年长十三岁。俗话说，龙压不住地蛇。自从他当上市委组织副长那天起，他就看上市政府副市长的位置了，而且准备在副市长的位置上两三年，再争取常务副市长或者市委副书记。只是这个愿望不知为什么总是迟迟没有实现。

从贾士贞来到西臾市委组织之后，他觉得兴明的背后有不可告人的东西，而兴明和下臾县委书记乔柏明、侯永文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兴明不仅是下臾县人，而且在下臾县当过县委组织长、县长。这样一理，绪也就渐渐地清楚了。至于兴明和庄同、张敬原的态度问题，以及卫炳乾调市委组织的一系列问题，现在贾士贞不得不考虑把兴明调市委组织再说。但是他又想，兴明是市委组织常务副长，能在一个市当到市委组织常务副长，这当然不是一般的人。究竟兴明是市委谁的关系？直到现在，贾士贞还一无所知。当然，照贾士贞的用人标准，或者说从他目前所掌握的兴明表面上的一些问题，那不是能不能提的问题，而是能不能保证组织这个副长的位置问题。这些天来，贾士贞几乎都是在考虑市的改革问题，也就是说县级和副县级的的选问题。像兴明的问题，他确实还没有来得及去考虑。

周效梁虽然已经脱离了危险，但是一时神志还不清。幸好只有周森林一人在场，周森林也算识大，只说都怪他父亲过分认真，把事情成这样尴尬的局面。贾士贞也只好说些安的话，便匆匆离开医院。

二十二

贾士贞决定把兴明和侯永文档案调过来看一看，但是他作为市委组织长总不能亲自去档案室查阅档案。于是他想到那天送汤忠档案的那个女同志姜彦玲，姜彦玲平时工作主要在档案室，很少到组织办公室来。虽然开会时见过两次，让贾士贞犹豫的是，他不知姜彦玲是什么关系调组织的，和兴明之间有没有什么特殊关系，他现在每一件事都必须想得周到一些。但是一时又找不合适人去这样的事，觉得姜彦玲这个人还不错，是那长相没有什么特别，但是说话办事都还比较得的女人。于是贾士贞拿起电话：“喂，档案室吧！小姜在吗？”

姜彦玲说：“五年。”

回到办公室，贾士贞在脑里开始考虑兴明的工作问题。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与了解，贾士贞觉得兴明已经不适宜再留在市委组织工作了。然而，真正考虑落实他的工作问题时，却又让贾士贞拿不定主张了。在人们的习惯里，组织的调都是提的，兴明不仅是市委组织的副长，而是多年的常务副长，已经是正级了，照以往的惯例，应该安排到副市级的位置。如果过了年龄也应该安排到市人大任副主任。到底怎么安排，贾士贞慎重地想了许多方案，仍然犹豫不决。

“请问是贾长吧，我是姜彦玲。”

“这样，小姜，我让驾驶员开车去，取了档案当时就回来。”

贾士贞又问：“多大了？”

姜彦玲说：“贾长，我这就去。”

贾士贞想了很多方案，都觉得不太妥当。最后决定让兴明去政协任个助理巡视员的非领导职务。这样的决定已经在他的心里暗暗地形成，也就是最后让他享受一下待遇罢了！然而就在贾士贞准备离开办公室时，接到一个匿名电话，举报兴明和下臾县委书记乔柏明买官卖官的事，下臾县之所以一下准备提八个委办局负责人，四名乡镇党委书记，主要是兴明和乔柏明联起手来买官卖官。打电话的人还透了兴明和侯永文是同母异父的兄弟。挂了电话，贾士贞的脑里像放电影一样，开始慢慢地一个镜一个镜向前推移。从他一个人独自去下臾，群众对乔柏明的议论，以及在下臾的所见所闻，特别是后来在桃镇被党委书记侯永文关了一夜，这样一想脑里现了许多疑问，于是，贾士贞立即决定不光是重新考虑兴明的安排问题，首先要清侯永文到底是不是他的同母异父兄弟。兴明和乔柏明、侯永文到底了些什么？他到问题更加复杂起来了。

姜彦玲很快来了，站在贾士贞对面，贾士贞说：“小姜来组织几年了？”

贾士贞看看面前这个平常的女人，本想问问她怎么到组织的，又觉这样太冒失了，于是改了话题，说：“没别的事，你去把副长的档案拿来给我。”姜彦玲刚走了几步，贾士贞又叫住她说“这事对任何人不必说。”

士贞刚离开医院，就接到夏季的电话，周效梁由于那天在市委大楼过分激动，今天上午突然脑溢血住院。贾士贞只好掉转车，买了一束鲜赶到医院。

“小姜，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