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梅的手机响了。手机就在床的柜上，他拿起来看了看，号码显示是哥。

洗完来，刘梅正在打电话。叶百川听到她哥哥长哥哥短的，就有些难受。他走到刘梅边上，抱住她，又摁了她的手机。刘梅说你先上床，我也冲一下。叶百川只好放了手，躺在床上。刘梅了卫生间，他拉过被，反复地闻了闻。除了刘梅的气息，似乎没有其他的气息。他放心了，百无聊赖地望着屋。窗外天光渐暗，城市正从白日的喧嚣里一走向岑寂。

刘梅从浴室来，直接就上了床。叶百川却没动。刘梅笑着，在叶百川的前磨蹭了会儿，问：“累了？”

叶百川边冲洗边想着范任安。县委书记与县长闹矛盾，这是中国县一级官场最普遍的现实。范任安的前任就与叶百川矛盾公开化了，结果是被市里狠狠地批评了一顿，调到市旅游局当局长了。范任安应该知这些，因此前8个月，他低调、稳妥。但是，他毕竟是书记。他得从人事手。叶百川已经有些习惯了范任安的“放手”要是突然一收，他还真的有些不适应。不过，最近叶百川也找了下省里领导，想换一下位置。省委齐副书记也答应他，会帮他些工作。毕竟也是当了5年的县长嘛，到另外的县当个书记也是理所应当的。

叶百川望着，忽然有些忧伤。

叶百川又“嗯”了声，便挂了电话。范任安是去年才从市里下到仁义当书记的，本来，叶百川信心十足地以为自己会顺理成章地当上书记，结果却迎来了空降兵。范任安比叶百川小10岁，是南州最年轻的县委书记，在全省也是数得上的几位年轻书记之一。因为年轻，所以在叶百川的里就明显地“轻”了一。两个人在一块合的这8个月，县里大事其实都是叶百川说了算。范任安好像也乐于接受这模式。不过，最近叶百川发现情况有些变了。比如人事。范任安即将开始他上任后的最大规模的一次人事调整，事前居然没有征求叶百川的意见，直接就让组织办了。刚才范任安说要开书记会定人事，也许就不会像以前那样一边倒了。叶百川想着，心里就有些烦，也有些不快。他的手从刘梅上开，刘梅了卫生间，然后来：“温调好了，快洗吧！”

叶百川这次京，是专程到国务院扶贫办汇报的。仁义的一个山区开发项目搁浅了。县老贫办主任王福，明天就到。叶百川是提前直接从省城坐飞机过来的。上午他在省政府那边开会。开完会就赶到机场。在飞机上，他就想着刘梅的样，想着那年轻而充满芳香的隐秘园…已经有两个月没有见到刘梅了。上次刘梅回仁义，他差了。

“是啊，到扶贫办。就是那个项目，我得来再督促下，不然就…”叶百川说着，手从刘梅的左移到了右。

车在宾馆停下，两个人上了四楼，一房间，叶百川就急切地关上门，抱住刘梅，用力地啃了起来。房间在旋转，两个人也在旋转，转着转着，叶百川有些不能自持了。刘梅却推开了他，说：“等等吧，先洗下，休息会儿！”

叶百川没接。

手机继续响，他只好接了，是县委书记范任安。叶百川“嗯”了声，范任安说：“听说到北京了？”

叶百川没有松手，而是加大了手在刘梅上行的速度。刘梅着，就在叶百川要将她抱到床上的时候，手机响了。

刘梅低着，范任安：“那好吧，回来后要开书记会，有些人事要动一下。”

“哥？”叶百川咯噔一下，放回手机。手机继续响着，如同日夜晚固执地叫的老猫。他躺下来，刚才那忧伤更了一层。终于，手机安静了下来。

在地，不过，如今驻京办已经撤了，四五千平米的四合院就一直闲置着。县级驻京办似乎都没有自己的房产。要么租房，要么住宾馆。当然，也有的是设在当地在京人士的企业或者公司里。仁义驻京办刚刚成立时，并没有车。第一笔400万的财政扶持农业项目资金争取到后，叶百川专门从财政拨了一笔钱，给驻京办了车，就是现在刘梅开的广本。明黄的，鲜艳，俏。叶百川看着刘梅，呼着混合了刘梅上气息的空气，他似乎有些沉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