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一趟省城之行，伟就变了，变得不再那么惊慌，不再那么无成竹。他有了底气，而且足得很，这从脸面上一就可以看。周一粲她们还在办公室里焦急地等候时，伟已在市委大院发号施令，开始作他的署了。半小时后，常委们接到电话，要再次召开常委会。等赶到会议室，就发现，省委副秘书长、办公厅主任余书红也坐在那里。

有了这两次说话，加上以前那儿关系，周一粲心里，自然而然就对齐默然亲了，近了，有时候不由地就把自己划在了齐默然这边。这是一惯，由不得哪个人。你在政治这个场中，想不把自己划到哪一边，很难，就算你不划，别人一样划。这两年，河底下就一直拿她当齐默然的人，她想不承认都不行。就连伟有次跟她换意见，也禁不住就说："齐副书记这边，还是你汇报吧，毕竟，你说话要方便一。"这话什么意思，压儿就不需要去猜！当然，周一粲对齐默然的信任，还不仅仅是这个原因。怎么说呢？齐默然在政治上优秀的表现，还有他在复杂人际关系中那泰然自若的镇定与从容，都是影响她的因素。她虽也听到过一些负面意见，但如今只要是个事的人，哪个不被别人议论？何况此人还是一个省委副书记。

伟接着说："国栋同志是人大常委会主任，负有监督一府两院工作之责。这次让他亲自抓案件侦破，也是省委主要负责同志的意见。这表明，无论是省委还是市委，我们都持一个原则，就是迎人大监督，充分尊重人民代表的民主监督权力。我们办案，不是办给政府，也不是办给党委，是办给广大的老百姓，要让

伟先是简短地传达了一下省委的指示，接着："省委要求我们，立即对小奎死亡一案展开详查，彻底打破这起案件的冰，将真相还原来，给老奎一个说法。对老奎的极端过激行为，另案侦查。不怎样，对破坏社会安定团结、严重危害公共安全、以恐怖手段制造异端的不法行为，都要决予以打击。小奎一案，由政法委牵，市区两级人大法治委和纪检门参加，工作由政法委成明同志负责。老奎一案的侦查，由市公安局牵，工作嘛，由国栋同志负责。"说到这儿，伟特意停顿了片刻，目光缓缓扫在了乔国栋脸上。这个决定真是意外，所有的常委都吃了一惊，就连乔国栋本人，也是那么的意外，那么的震惊。

伟急去省城后，她有过冲动，想给齐副书记打个电话，将河发生的事还有自己对老奎爆炸案的看法一并作个汇报。电话拨到一半，她的手忽然就停住了。这样合适吗？齐副书记不是已经找伟了解情况了吗？周一粲的消息的确不是来自于齐默然，在这上，秦西岳真是有多想了。她是等待过，甚至于焦灼地渴盼过，但怎么可能呢？齐副书记是断然不会主动跟她打电话的，更不会把这消息告诉她。伟去省城后，周一粲跟乔国栋碰过，情况是乔国栋告诉她的。周一粲听了很是震惊，忍不住就将电话打给了秦西岳，谁知秦西岳竟然毫不领情！周一粲就是搞不明白：秦西岳对她，为什么会有那么的成见？这个老顽固！两天后，伟回来了。

她怎么会来？周一粲心里猛然闪过一丝不祥。

会议开得很简短，伟并没向与会者介绍余书红；余书红也没像惯常那样，先跟常委们打个招呼，自始至终，她就像不存在一样，那张脸从会议开始一直冷到了结束，目光始终固定在一个方向。更令人惊讶的是，余书红一句话没讲，她用沉默回答了常委们的疑问。

余书红冷着一张脸，表情如铁。这是一个不苟言笑的女人，凡是跟她有过接的人，无不为她那张冷脸而心生敬畏。这个时候，余书红突然现在河，不能不令人思。

建的市上去。也是齐默然说了一句话："周一粲这个同志，我还算了解，她应该有这个能力。"波书记只好征求伟的意见。伟那次倒是说了句公话："河是个老市，应该有新鲜血不断涌来。周一粲年轻，又有政治情，还是让她来吧。"波书记这才让那位比她大十多岁、在党校副校长的女士去了那个新设立的小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