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话没说，把手指伸颅内把血破的地方压住，像泉一样的血涌果然给压住了。穆主任慢慢地把的血净，然后开始分离动脉瘤，好在动脉瘤内没有血栓。

我和罗元文赶搀扶穆主任坐下。“把病人送重症监护室吧，”穆主任疲乏而痛苦地说“这几天你俩辛苦一下，密切注意谢局长的病情，他还没度过危险期，决不能大意。”

谢局长的手术是从上午八钟开始的。以往手术，打开和最后理合都由助手，这次手术穆怀中教授决定从到尾都由自己，因为这个动脉瘤太大了。我和罗元文助手，手术护士有护士长陈小柔和护士赵雨秋。

“元文，用手指把血的地方压住！”穆主任沉着地命令。“穆主任，手术规则这是不允许的！”罗元文胆怯地说。

而是妹妹。

罗元文、陈小柔、赵雨秋还有我全慌了，真是不知所措了，特别是我第一次参加穆主任的手术，本没有应付这突发事件的心理准备，我发现穆主任对开颅后发生的事情也有些估计不足。

可是穆主任站在手术台前迟迟没动。“穆主任，怎么了？”陈小柔一边给他汗一边问。“腰病犯了。元文、庆堂，扶我一下。”穆主任吃力地说。

“穆主任，抓时间吧，救人要！”我想起昨晚谢丹哀求我救救她父亲的目光焦急地说。

“穆主任，您让我用手指压住血的地方是急中生智，还是您在手术前就预料到会大血，必须用这个办法？”我狡黠地问。

血薄如蝉翼，手术时，手劲稍大一就会把血扯坏，松一吻合又会渗血。谢局长颅内动脉瘤的位置较，手术时必须小心翼翼夹闭端，否则就会再度大血。

“庆堂啊，元文说得对，这是不允许的，一般不允许，这完全是迫不得已的。”穆主任语重心长地说“这个手术也是我的近万例手术中最大的一个动脉瘤手术，这是个特例，你想想只有用这个办法才能把血压住，不用这个办法是压不住的，如果一直大血，就什么也不了了，病人只有等死。医生技术上、思想上的任何闪失都会危及病人的生命，所以我多次调医生不能考虑个人，手术是为了给病人解除痛苦、挽救他的生命，这样你才有耐心和决心去手术。”

“穆主任，惯例应当放弃手术。”罗元文提醒。这时，医护人员的目光全集中在了穆主任上。

穆主任看了我一，他静了静心，然后开始手术。先打开，然后揭开，这时候颅腔内的血就像泉涌一样，一下就了来，在无影灯上。

无影灯下，穆主任通过外科显微镜注视着病人的手术位，用他灵巧的双手将动脉准确地夹闭，他钳起的合针比绣针还要细小，经过近十个小时的努力，手术成功了。松开阻断夹，动脉充盈良好，血造影提示动脉瘤消失，吻合无狭窄。血压逐渐恢复，大家又听到了病人纤细的呼声。

“废！”穆主任生气地说“规则都是人定的。庆堂，你来。”

陈小柔和赵雨秋将谢局长推手术室，罗元文也跟了去。

“好吧，”穆主任说“洗完澡后，你就不用我了，我回家睡一觉，我太累了。”我和穆主任在手术室的淋浴间洗了澡，然后，陪穆主任回了家。

就在术前麻醉时，谢局长的呼突然停止，血压也测不到了。“穆主任，怎么办？”我有些手忙脚地问。“一定是脑内大血了。”穆主任沉着地说。

我被穆主任的医德医术震撼了。我知自己要想成为像穆主任这样的人，要走的路还很长。“穆主任，我陪您洗个澡吧。”我关切地说。

“不错，病人血压已经没有了，呼也停止了，基本上等于死亡，当然不是可以的。但是病人这个命给我们了，我们能就此罢休吗？如果我们抢救一下，是不是也有百分之一的可能让他活下来？”穆怀中冷静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