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吕浩一听,松了一口气,他担心李小梅连门都摸不着,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把处理收尘设备的老板带到林县了,看来,他还是小看李小梅了。昨晚到现在,他都一直心神不定,恨不得自己马上把头上的白纱布撕掉,亲自去省城跑收尘处理设备了。
吕浩总算让自己能心安一点,便往床头靠了靠,伸了一个懒腰。刚好被进来送水的念桃看见了,笑着:“是不是每个当官的都这么不省心?”
“那当然。你以为官好当啊,吃、喝、拉、撒,哪一样都是大事,哪一样都要管,而且有时候还吃力不讨好。再了,一个领导一个法,我们这些做下级的,全摸着石头过河呢。”吕浩笑着。
“官这么不好当,为什么那么多人都想当呢?”念桃不解地问了一句。是啊,为什么那么多人想尖了心思往官场钻呢?莫正南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敢认,吕浩却心甘情愿地替别人养着老婆和孩子。这就是官场吗?
念桃实在是有些不明白,官场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呢?可她爱的人就在官场里,她陪伴的吕浩也在官场里。看着他们,念桃总有一种不出来的感觉,这种感觉有时候是堵得慌,又是又是担惊受怕,提心吊胆。如果做一名官太太,是这种感觉的话,念桃想,还不如回到村里种田地去,至少天黑倒头就能睡着,天亮什么都不想地下地干活。可是,人总是那么地不满足,来城了,想着农村的简单、纯朴。在农村的时候,却巴心巴肝里要跳出农门。
念桃正想着这些事,吕浩却:“我看一会儿书,你忙你的去,不要去想这些没用的问题。有些时候,糊里糊涂才是福。再了,我们想了也没用,很多时候,我们的命运不属于自己。”吕浩显然不想和念桃讨论这个问题。他能对念桃什么,权力是每个男人都梦寐以求的东西,打江山就是为了坐江山,这是男人的一种本能。而女人往往成为男人们打江山的牺牲品。特别是官场中的女人,要么如男人一般没有性别,要么就如李小梅这般,活得不知道自己是谁。可这些东西,吕浩不想让念桃知道。虽然他把念桃带进了官场,可下到林县后,他又想去阻止念桃更多的了解官场的种种复杂,他也不明白,他这是怎么啦?
不管吕浩对念桃有多少复杂的感觉,有一点,他非常清楚,尽一切能力保护念桃,让念桃过得幸福快乐。特别是念桃肚子里的孩子,那可是莫正南和欧阳兰都在保护的宝贝。
念桃离开后,吕浩盯着念桃的背影,发了一下呆。其实他并不想看书,他哪里有心思看书呢?那一套处理收尘的设备需要一百多万,这个钱怎么办呢?他在那个场合把大话出去了,可他的心里根本没底。他虽然一直跟在莫正南身边,可是处理基层的问题,他还是显得不够老道。
对于男人而言,钱是英雄,权是胆。可是没钱又没权时,又有几个男人敢直着腰杆大喊:“上茅台。”而吕浩偏偏喊了,而且还是当着那么多的人面喊出来的,喊出去的话,一如泼出去的水一般,收不回来啦。
唉,钱啊。吕浩一边叹着气,一边伸手去抓自己的头发,这是他遇到难题时,习惯性的动作。结果伸手时碰到了伤口,他才想起来,头部受着伤呢,痛得他不由喊了一句:“哎哟。”
念桃赶紧跑了进来,急着问:“怎么啦?是不是伤口发炎了,要不要去医院?”
“念桃,你不要这么紧张。我没事。在愁工作呢。”吕浩见自己又吓着念桃了,赶紧安慰念桃,念桃就是这样,总是把关心别人放在第一位,就拿吃东西这一点来,念桃肯定是择小的,不好的东西,大的,好的总是留着让吕浩吃,虽然念桃从来没有去,可是她越是没有意识的习惯动作,越让吕浩感动,这个女孩是真心在为别人着想,而不是作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