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吴海峰能不能保住位，还要看他自己如何去运作省里的关系了；至于省里会不会大力整顿东华的队伍，谭启平也不去多想。

谭启平心想：也许宋家内的关系要比表面上看去要复杂一些，大家族通常都有这病…

谭启平与东华市地方没有什么纠葛，也不想在这么的事情上捞什么好，也不想牵涉太，故而既没有偏向天河的心思，也没有偏向吴海峰的心思，他首先是保证省里的意图能贯彻实施。

谭启平对沈淮没有成见，沈淮在夜里的表现，滴不漏的言语以及对时机的拿都是他亲所见、亲耳所闻，所以他受真切，这番话是真心实意的评价，不觉得有什么夸张。

谭启平说：“老宋家的沈淮，真不简单啊，还是他及时站来，破了这个局，叫事情这么快有了转机…”

“宋长，宋家真是能人辈啊…”谭启平朗的声音从电话传过来，叫宋乔生绷了半天的神经为之一松，附合着一笑，说：“老谭，我守电话守了半夜，你倒是有心情开我的玩笑，事情理得怎么样？”

****

宋乔生只当谭启平不清楚沈淮的底，只当沈淮是宋家弟，刻意在电话里说几句夸赞的话，以能讨这边的喜。

说起来，天河等人的行径，要比仅仅是在陈铭德的死因上糊其辞的吴海峰，更下作、更恶劣。但这只是推断，没有证据支持。另外，要不想使事态复杂化，有些事就只能藏在心里不提。

只不是谭启平的话通过电话传过来，宋乔生听了却是另一番受：

在电话那，宋乔生已经等了半夜。

在陈铭德的死因上，吴海峰向省里汇报时糊其辞，这个责任是他必然要背的，谭启平无法替他开脱什么。不过，其他事情，谭启平也就轻描淡写，甚至压儿也不提吴海峰在事前将沈淮踢去的细节，这么，对吴海峰也很够意思了。

如今宋乔生是中央组织副长，才五十岁，往前再一步，到地方就是封疆大吏，留在中央也能执掌委——谭启平与宋乔生虽说是世，也有好些年没有见面，而自己的官职又低宋乔生一截，说话也会把握分寸，不会真的就以为彼此之间能平辈相：

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外人不知沈淮是什么德，宋乔生还是清楚的，心里想：那个只能惹是生非的混，算什么能人啊？

听到电话铃声，宋乔生比秘书更矫捷的拿起话筒：“嗯，老谭啊，我还没有休息，就等着你的电话呢…”

宋乔生笑了笑，说：“这个小，只求他在外面安分守己一些，不要惹祸就谢天谢地了；没给老谭你添麻烦就好…”说过就不愿意再多提沈淮，话题转到其他方面去了。

“陈铭德是老爷的秘书，品我们都是清楚的，事情能这么理就好，淮海省的事情，我能有什么好指示的？”宋乔生说话也有分寸，即使东华地方在陈铭德死后还给他上泼脏，这事叫他很气愤，也控制住不去手淮海省的事，以免惹人厌恶，又说“沈淮没有给你添什么麻烦吧？”

“下这件事算是搞清楚了，铭德同志很可惜，中午冲凉澡诱发心脏病，又错过抢救的时机，我刚刚跟省里汇报过。省里的意思是由我留在东华，与东华的同志一起主持铭德同志的后事，宋长你还有什么指示的…”

谭启平能听从宋乔生对沈淮的冷淡来，开始有些疑惑，转念又释然：沈淮毕竟只是宋乔生的侄，而宋乔生本又有两个已经成年的儿，侄再亲，怎么能比不上自家的儿？

他本不想提到沈淮，但沈淮是陈铭德的秘书，谭启平在东华应该是已经跟沈淮有过接，才会第一句话就说“宋家能人辈”

事态复杂化，能脆利落的理陈铭德的后事、不给省里留什么后遗症，才是最要的；陈铭德冲凉时因病猝逝，才是省里最希望听到的消息。

沈淮推断葛永秋、彭勇二人，有可能在天河的授意下，为搅浑过手脚，谭启平也相信有这个可能。

宋乔生虽然年过五十，但力充沛的他，并不因为熬到夜不休息而有丝毫的倦意。

向省里汇报过之后，谭启平又拨通燕京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