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德和尚摇摇手说：“小叶施主错了，这玉既然送给了你，和尚怎能要回？”

叶之然端起茶杯喝了茶，沉思片刻说：“大师所言极是，生在红尘，哪来真如？我刚圆通殿前读殿门的对联‘五蕴空观自在，情皆灭现真如’，似在劝人放下一切，保持本来的真心。但世间凡人哪能如此？孔说，‘饮男女，人之大存焉。’饮、男女是人类生存的必须，若都放下，何能延续？”

苦德和尚慈眉善目地看他一，欣然说：“小叶施主问得好，何谓真如？《解密经》、《大乘起信论》、《华严经探玄记》都有相关的解释，和尚觉得，所谓真如：真是真实不虚，如是如常不变，合真实不虚与如常不变二义，谓之真如。真如就是最最本来的东西，人活在世上，难免被诱惑了心，能时刻保持住真如殊非易事。”

叶之然忙说：“大师一向清健，何谈与此？总还要活个二、三十年，保佑一方土呢。”

苦德和尚微微一笑说：“我先前已经看过了，小叶施主是有福之人，危难之际总有贵人相助，此时虽有小难，但可安然渡过，不必介怀。”

苦德和尚又念声佛说：“阿弥陀佛，世间不人也好，也好，都讲究个缘分。这玉跟随了我几十年，寸功未立；跟随小叶施主短短一个月，却已经立下大功，可见你与它之间的缘分。这是旁人求不来的，你尽带着，也算是它找到了一个好的归宿。要是留在和尚边，再过几年，和尚归西，它岂无主了？”

来到厢房，苦德和尚先看见了他，仔细端详了他一下，念了声佛向叶之然笑：“阿弥陀佛！小叶施主许久不见，气却是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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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半山腰，沿着静静淌的溪逆向而行，叶之然的视线随着曲折的山路一转，东林寺就在前了。上次来寺里敬拜菩萨，边还有念悦一家三人，此刻孤前来，更觉山静寺幽，远隐隐传来寺礼拜的人声，颇有“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的意境。

苦德和尚洒然一笑说：“生老病死，只是回，小叶施主不要太过着相。”说完，带转回厢房，对叶之然说“小叶施主，我们到客房奉一杯茶吧。”

叶之然跟随他走客房，在方桌前坐下。小沙弥上来泡了一杯绿茶，就躬退了去。叶之然笑着问苦德和尚：“大师，你看我最近是否又有什么灾难？”

叶之然坦然相告：“大师，我既知此玉贵重，又怎敢收下呢？”

这话倒是有意思，叶之然虽不信佛，但经历了‘两李’事件，对苦德和尚倒有了一敬意，命相之说，虽然虚妄，但苦德和尚看人却准，这世间说不定还真有玄之又玄的奥妙。叶之然不禁向苦德请教：“大师，我常听人说到‘真如’两字，解释却是众多，这‘真如’究竟作何解释？”

在广福街草草吃了一碗素面，叶之然就上西山了。

想了想，不如去东林寺一次吧。自上次苦德和尚送了玉之后，自己还没去过呢。念悦临走时也叮嘱他必须去烧一次香，以谢菩萨的庇佑。

得寺来，叶之然先去“圆通宝殿”在槛外合什礼拜，默默读了一遍门的一幅对联：“五蕴空观自在，情皆灭现真如。”门再对着菩萨像拜了拜，就向西侧的厢房走去。他本不信佛，只是有“到此山行此礼”的意思，菩萨若是真的有莫大神通，那zhèng fǔ就省事了，烧烧香就可保一方平安。

叶之然就笑着说：“大师善观面相，看看我如今却又如何？”

苦德和尚说：“小叶施主大难已除，眉间的黑消退，印堂发亮，此后一生虽然仍多坎坷，但都能逢凶化吉，一生足堪平安。”

苦德和尚合什说：“佛法求善，求自然，真如一说，意在叫人莫要拘泥于外之，提醒世人保持本心而已。只要戒贪，多行善，人人均可得证大。”

叶之然解下脖间的玉佩，双手捧着递向苦德和尚说：“大师，这块玉真的很神奇，要不是它挡住了‘两李’一刀，我已经往生极乐了。我知这玉非常的珍贵，还是归旧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