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先生又问：“真的没问题？”

那里面是一块成小动形的油糕。

胖脸医生说：“这对您来说是第一次，可我们已经了一百多例这手术——不，本算不上手术。没有任何觉，您不用怕，不过是睡一觉，醒来之后，您发现您已经恢复了青。就是这样，只不过睡一觉。”

钱先生站在浴室的镜前，端详着自己壮的，若有所失地想：“不错，我开了董事会，宣读了新计划，把丁破产了，给了他一块小糕，吃了上打的烤猪，把姑娘带回家里，喝了新疆酒和加茅台的咖啡，我还在四十度的里洗了澡，还和狗建立了情，听了贝多芬音乐，我还得找那个小本，记住那些作家和他们写的书。可是，我完成这一大串任务是为了什么呢？”他照着镜想：“还有，我叫钱图无量，我知。可我到底是谁呢？我是谁？”

从今夜开始，到下一次蜕，这中间漫长的时光里，钱先生一直在痛苦地思考这个问题。

几分钟后，钱先生躺了密封凯夫拉匣，不再气儿了。一个小小的白集成记忆块，被装大脑里，就像转录一盘磁带那么简单。

在吃过晚餐，聊过天，听过贝多芬的唱盘，和小了一会儿舞，喝过咖啡，又洗了澡之后，已经是夜里十了。

大夫微微一笑。钱先生。

钱先生傍晚回家，他的三只小狗在几分钟的惊讶之后，似乎重新接受了他，开始围着他打转。那位小已经到了，钱先生面对着又惊又喜活蹦的小，微笑说：“我发誓，你比以前更年轻漂亮了。”他又扭跟家说：“为什么不从地窖里把咱们那好喝的酒拿一瓶来？”

他指钱先生看那个躺在台上的新躯，它闭着睛一动不动，倒像是睡着了。这玩意儿值三千二百万哪！

“至少今天您不会挨饿。”钱先生递过一个盒，说“送给您！”

“我没有女。前来冒充我孩的人都是为了钱，他们的母亲我一个也不认识。要一咬定！”

中。

“当然啦。”胖大夫说“这是用您的一个细胞跟一个无卵结合之后培养的，就是您自己。他大脑里空得像一张白纸，就等着您去啦。”

为了保证把脑里的一切都一滴不剩地倒白集成块，钱先生翻遍每一个沟回，认为可以了。蜕之后，他将活得像以前一样，就是说：富有、定、快乐、老练、聪明，没有人能占他的便宜。

钱先生说：“真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和我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

看着丁消失在门外，钱先生兴地拿起电话，从他那十二位“完女”中选了一位，邀她去家里共晚餐。然后，他把秘书叫起来说：“该吃午饭了，你去对面的饭馆替我要一份烤猪，还有龙虾。”

钱先生慢悠悠地说：“现在这样式的糕已经很少见啦，它让我们想起温馨的童年。”

严格地说这已经不是原来那个钱先生了，但我们还能奢求什么呢？既然没有长生不老药。

中午，丁丧魂落魄地来到钱先生的办公室，因为刚才，钱先生打电话给他说，他借的那笔钱早应该还了，到现在累积已有二百一十二万两千一百九十九块一钱，看在老朋友份上，那一钱就免了，但剩余的数目最好今天就拿来。

丁红着睛说：“您忍心吗？那样我会变成一个狼汉，您会看着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饿死在街上吗？”

的确，更令人吃惊的是，他明明是个二十岁的年轻人，可他的言谈、姿态、习惯，以及他的老练狠毒，都与昨天坐在那儿的那个老一丝不差。这让人想起了鬼魂附。

要知大人才能蜕，那些穷小可没份儿。钱先生在蜕舱里，显得有些张，他觉得这是一个非同寻常的时刻。

“如果真的没钱，”钱先生同情地说“就得抵押您的房和汽车了。”

董事们看到年轻的钱先生坐在会议桌的那一端，都面面相觑。钱先生在心里冷笑说：“奇怪了吗？你们这帮笨，好看的还在后呢。”